婉转的琴音在大厅里奏响,莫皖烟用那纤细的嫩手轻拨细捻着琴弦,脸上满是专注之色。
陆宴清坐在台下侧耳倾听静静欣赏,此时的莫皖烟似乎有股莫名的魅力,让陆宴清不禁对她魂牵梦绕,念起那温软轻柔的温柔乡。
在场的众人皆为之惊叹,随着琴音流转情绪也随之被调动。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白居易虽用这两句诗来形容琵琶,但用来形容古琴也可谓是恰到好处,这让陆宴清更加深刻的认知到了这首诗中的意境。
半刻钟过后,琴音消散,众人随之回过神来,给予了莫皖烟雷霆般的掌声!
相貌倾国倾城,琴艺炉火纯青,这可谓在场男子的梦中佳人啊!
老鸨见莫皖烟演奏的如此成功,脸上也是笑开了花,看来楼主从江南把皖烟姑娘花重金买来实属是明智之举。
从幕后走上台前,老鸨趁热打铁,招呼众人道:“各位,接下来便是万众期待的飞花令环节,倘若各位对出的诗句能赢得皖烟姑娘的青睐,便可与皖烟姑娘共度良宵;当然,具体能和皖烟姑娘做些什么就全靠客官的个人魅力了,我们云霓楼无权过问。”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神情高涨。
倘若能与莫皖烟这等倾国倾城的美艳女子共度良宵,那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更何况今天到场的大部分都是些颇具文采的读书人,众人面露火热之色,跃跃欲试。
这其中自然包括那刚刚被陆宴清所羞辱的向永宁,此时的他直勾勾的盯着莫皖烟的身段,暗咽了烟口水,和痴汉别无二致。
当听到赢得飞花令就能与莫皖烟共度良宵时,向永宁顿时心中大喜。
身为渝溪书院的学子,在闲暇之余用飞花令与同窗打发时光可谓是在寻常不过了。
他的诗才本就远超同龄之人,且还得到了蔡庚大师的倾囊相授,在飞花令中鲜有失手,这对他而言可谓是如鱼得水、胜券在握啊。
不多时,飞花令伴随着众人的叫好声正式开始。
台上的莫皖烟沉吟了片刻,才轻声给出花令道:“那就一个‘夏’字吧。”
说着,莫皖烟下意识的看向了台下的陆宴清,只见陆宴清正冲着自己微微点头,莫皖烟这才放下心来。
四季可谓是飞花令中最为简单的存在,“夏”字一出顿时引得众人连连举手想要接令。
就在莫皖烟欲要挑选一人接令时,只听向永宁突然起身道:“皖烟姑娘,可否让在下接令?”
莫皖烟闻言只是瞥了向永宁一眼,随后便邀了一个中年男子出声对诗。
那中年男子顿时喜笑颜开,但显然还未做好准备,面露思索之色。
而被莫皖烟所无视了的向永宁则面色一僵,他身为渝溪书院的学子,不论到哪都有几分面子,没想到却被这花魁所忽略了,这让他颜面何存?
“有了!”
被邀请接令的中年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正欲开口对诗。
可就在这时,向永宁再次出声打断道:“慢着!”
闻言,那中年男子不禁眉头一皱,在场的众人也面露不悦之色。
他虽是渝溪书院的学子不假,但也不能在飞花令中如此无礼,有扰众人的雅致。
“我给你五两银子,你让我先对!”
说着,向永宁便从袖袋中掏出了五两银子丢给了那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虽身着儒袍,但布料却较为粗糙,显然并不富裕。
接过银子后,中年男子迟疑了一瞬,但还是欣然答应了,将这次对诗的机会让给了向永宁。
向永宁的嘴角扯出一抹得意之色,稍稍挽回了颜面。
而台上的莫皖烟见此情形却不乐意了,正欲出声阻止之时却被一旁的老鸨给制止了。
只见老鸨瞪了莫皖烟一眼,莫皖烟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能看向陆宴清。
陆宴清不以为然的微微一笑,朝着莫皖烟微微颔首让其放下心来。
莫皖烟微松了口气,看来陆宴清是有信心接令的,否则一向谦虚的陆宴清不可能露出这般神情。
当事人都同意了,众人自然也就不能在多说什么,便任由向永宁接令。
向永宁酝酿了半响,随后很是刻意的吟诵道:“夏木垂嘉阴,中夜微雨集。”
众人虽不爽向永宁的这番行径,但却不得不承认这是句好诗,不愧是渝溪书院的学子,倒是有两把刷子。
陆宴清听闻这两句诗后则是微微一愣,他对这两句诗有些印象,但却有些想不起来了。
苦思冥想了半响后,陆宴清才才灵光乍现,这不正是宋代郑刚中的《即事》吗?
邓刚中虽在课本中名声不显,但他可是南宋的抗金名臣。
那时正值秦桧独揽朝政之际,虽得到秦桧举荐却不为之附和;
后邓刚中为了营救枢密院编修胡铨得罪秦桧,却更令高宗欣赏其胆识,升任他为宗正少卿,后又任秘书少卿,也算是当朝的风云人物之一。
没想到这向永宁竟然会对出这两句诗,这让陆宴清有些始料未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