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
皇帝一听这话,冷笑一声,这笑意之中带满了危险。
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一个丫鬟,就算是皇族贵胄,哪怕是说错一句话,也有可能人头落地。
“陛下,北国律法,人人相亲,人人平等。陛下仁义,民女虽是丫鬟,可只是临时职务。”
“今日,民女以北国民众的身份,还请陛下给民女问这个问题的这个机会。”
北国律法之中的所谓平等,人人都知那不过只是一条律法罢了。
可叶安安今日别无选择,她必须赌这一把,北国律法的平等将奴婢侍从排除在外,这也是为何叶安安自称民女的原因。
“你倒是来说说,有何问题?”
皇帝开口,毕竟是他自己制定的法律,面子上的过程还是要做足了。
“民女斗胆敢问陛下,今日若是有一女子,自幼驰骋疆场,建功立业,更有丰功伟绩,成就甚至于远超一众男子。”
叶安安话到这里,语却是愈发的笃定自信。
“陛下可会喜欢这样的女子?”
叶安安问的这道题,要的根本不是皇帝肯定的回答,而是唤醒他的回忆。
根据小七给的资料显示,皇帝在二十几岁还未登基之时,曾与一大漠女子在战场相遇,两人疆场之上对峙斗争。
时日一久,他便对这英姿飒爽的边疆女子,这个似乎与世间所有的女子都是不同的女子,生出爱慕之情。
他倾慕她那其他女子没有的果敢,勇气,只可惜,两人终究是敌人。他志在庙堂,而要想当上皇帝,这场战争他必须赢。
最后,他亲手将刀刺入那女子胸膛......
“自是喜欢!”
只见皇帝久久并未回答,反倒是堂下一大漠使者拍桌而起直接是回答。
由于对那女子的思念与愧疚,皇帝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与大漠议和,几十年来,两国皆是友好邦邻,从未有过任何战乱。
大漠之人向来果敢耿直,能在这个场合说出来这话倒也是不足为奇。
叶安安目光转向说话那人,淡然一笑。
“民女刚才所说女子,她走出过闺阁,见识过大漠萧瑟,若是北国女子也有这样的机会,又岂甘心困于这深宅大院。”
“所以民女认为,这世间,本就没有所谓应该怎样,反倒是人人应该学会如何挣脱这束缚。”
叶安安一字一句,她的话,让在场的人无一不是瞠目结舌。
人人都觉得,叶安安疯了,可只有叶安安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毕竟当年的事情,唯有皇帝一人知晓。
“呵......”
然而皇帝,却是笑了,这笑是发自内心的。
“很多年以前,也有人,跟朕说过同样的话。”
皇帝的思绪彻底的被拉回几十年前,拉回那个让他一生中第一次动心的场面。
“我特地把那大漠女子的话照搬过来的,你可不是听过嘛。”
叶安安压低了声音,嘟嘟囔囔的开口。
目的达成,她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在民女看来,柳月红亦是如此,他与世俗或许格格不入,但是其实比普通男子更为有担当,更为勇敢。”
“敢于挣脱世俗既定规矩和眼光束缚的人,都是敢于选择荆棘之路的英雄,这样的人,不是该罚,而是该奖。”
叶安安说话的时候,瞥了一眼柳月红,与他那诧异的目光撞在一起。
“罢了罢了,他确实与其他男子有所不同,但念在他并无过错,此事就此作罢吧。”
皇帝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开口。
“yes!看来本姑娘猜的没错,这皇帝还是对那大漠女子有惋惜和愧疚的,利用皇帝这一点,果然有效。还是多亏了小七你啊。”
叶安安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深深呼了一口气。
此时饶有兴致的看着叶安安的墨萧寒,却是在这时抬手将一小片玻璃片不动声色的扔出去。
那玻璃片不偏不倚的划过叶安安面纱的带子,刹那间,面纱从叶安安的面颊上滑落到地上。
“啊!”
叶安安吓得本能的喊了出来,她本来是想要伸手挡住自己的面颊,可是一切已经是来不及了......
“叶安安?”
皇后最先站起来,指着此时站在大殿中央的叶安安一脸怀疑的开口。
人群也是开始躁动起来,因为眼前站着的人,本该半年前就已经死于刑场之上。
“安安......”
不远处跪在地上的柳月红也是一脸讶异的开口,可是比起来惊讶不解,他的面上更多的,却是庆幸。
“大家不要惊慌,回父皇母后,此人并非叶安安。”
墨萧寒却是不紧不慢的从人群中走出来,将半蹲在地上的叶安安拉起来。
“别怕。”
墨萧寒拉起叶安安的瞬间,不动声色的凑近叶安安耳边开口。
他的话似是温柔到了极致,让人不自觉的安心了些许。
“是儿臣思念太子妃心切,这才是在民间找到了与太子妃相似之人以解相思之苦,冒犯了父皇母后,还请父皇母后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