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清忽然间站了起来,他整理了下衣裳,回头给封羽说。
“人不愁找,等先回京处理完其他事情,这事再从长计议,张满月人应该已从东北回来了,白曼曼她的下一个目标应是蛟龙玉匣,我们先回燕山,这年景看起来不大好,东北可能要和日本人开仗。”
封羽感慨了下,“满清覆灭,群雄征据,爹,年景不好苦的是百姓,天下兴亡,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张满月早在离开前就说过,1931北龙有变,难道说的是这件事儿?”
封羽后知后觉,突然觉得后背串上来一股凉气,我靠,莫非她们真知道了些什么,未卜先知?
封清没再继续往下说,他转身离开了帐篷。
封羽思绪了会儿,想的头疼,他走出帐篷外,这里还是在狮子岭上,茂林遮蔽了大部分阳光,多数时候,底下的湿气都聚集在了一起,潮气特别重,人待久了出不了几天就会起风湿,而且这里的飞虫是外面体型的三倍,为了防止虫子叮咬,帐篷外都搭了层窗纱。
封羽看到了云阳,对视着笑了笑,说道:“云阳,一路万分感谢,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一起去燕山封家,我知你心意,如不嫌弃,我定不会负你。”
这话看起来简单苍白,但是发自内心的,云阳是个什么样的人,封羽一路来看的很清楚,若不是真心喜欢,怎么会以身犯险?
话说那个年代的爱情就是这样,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不用复杂的形式,只要一个眼神确定,就能定终身。
云阳没有说话,这时,张秀贤走了过来,见二人放不下面子,坐在了对面说:“诶呀,我说有个啥不好意思的?男有情女有意,这是好事,是不大妹子?要说这小封爷啊,那可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遇事果断待人友善,一身正气刚正不阿,大妹子你跟着小封爷一准后半辈子吃香喝辣,日子过得是风生水起。”
封羽好不尴尬,张秀贤是脸皮厚没得说,整的自己也跟个拉皮tiao的似的,他给云烟解释:“别听这小子瞎说八道。”
“得儿,你俩爱怎么着怎么着,我张秀贤不管闲事了,到时候记得请我喝喜酒啊,我给你们送份大礼。”
云阳偷偷笑了下,封羽看了眼云阳,又看了下张秀贤,这家伙别说有时候还真是性情中人。
封羽跟云阳坐了会儿,一会儿功夫吕广成他们收拾好了东西,队伍里的人要准备好了出发,老爹封清
走了过来,他们开始收起帐篷,将所有的东西清理,一个看起来是本地人的汉子走到了跟前,黑色的皮肤下是结实的肌肉,他跟封清商量回去的路。
他们需要翻过西南侧的那座山,然后才能彻底离开狮子岭,那人是当地人,怎么走他非常熟悉,大约需要小半天路程,之后便能出了茂林。
队伍里的人将所有行囊收拾完整,他们带了不少的东西,看来是老爹为了找自己做好了充足准备,好在封家先人庇佑,让他们在汉王墓外相遇,事半功倍。
封羽路上跟云阳一起走,听她讲了不少湘西地区的奇闻异事,时间过得也就很快,小半天路程没怎么感觉,天黑前,他们就离开狮子岭的岭山之中。
一路辗转出了湘西,金玉龙差人送了封清一段,算是略显薄意,不管怎么,张秀贤取来的发丘天印是交给了金玉龙,这玩意确是无价之宝,世上只此一件,卸岭一门可以凭借这东西发耀门楣,而在吕广成手里也就值个万儿八千,所以吕广成犯不着为了这东西和金玉龙反目成仇,混江湖的人最是知道,多一个仇人,和多一个朋友孰轻孰重。
金玉龙差人给云阳也带了句话,不管云阳是否认定了封羽,只要她想回来,卸岭的门永远对她敞开,毕竟二人是亲叔侄,金玉龙也不是那棒打鸳鸯之人。
出了湘西后,封清他们北上回了北京城,吕广成在陕西分道扬镳,他还想着汉王墓里的宝贝,要去找吴军长商量下一步的动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在他吕广成身上一点没假。
张秀贤要回去给老娘报平安,老人家一人还在老家,虽说是好吃好喝,钱花不完,可人老了求的还不是个天伦之乐,儿女膝下,子孙满堂。
……
到了北京城,今时不同往日,听闻东北的日本人打了进来,搞得京城里人心惶惶,传言说东北军张学良带着三十万东北军一枪没发,就直接跑路,估摸着大概用不了多久便会南下。
人们行色匆匆,时间已是1931年十月中旬,封清没进城里,直接上了燕山,年纪大了长途跋涉多少疲惫,封羽张秀贤带着云阳去了城内,这还是云阳头次来国都北京,决定先见识一下人土风情,然后再回燕山。
封羽还没想好云阳的事情该怎么向王舒秀交代,想必老爹先回去的话,会先有安排,王舒秀是大家闺秀通情达理,当初她进封家是因为王家在政界的地位,但是她嫁入封家多年,
一直未能得子,确不怪她,封家自己也知道这是祖上人遭的报应。
王舒秀作为一个女子能有什么错呢?她在封家打理的有条不絮,里外都是一把好手,现在再引回去一个金云阳,为封家开枝散叶,叔婶们定是高兴的,但王家会怎么想,王舒秀会怎么想,封羽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