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到了边缘地带,周围全是高耸的雪山,望山跑死马,何况是人。
塔日和高戈最先看到了雪山下的冰层上,有几具亮闪闪尸体,是被冻进冰层里的,看上去特别清晰,虽然感觉的上的距离只有十几米,但真正要走到跟前用了足有近半个时辰。
老孟的体力再次透支,到了地方后便一头扎在地上休息。
这里位于雪山深处,四周皆是白皑皑的雪山,根本没有路存在,而且层峦叠嶂,沟壑众多,死在这种地方倒是一点都不稀奇,白色的雪山如同一个巨大的白色怪兽,会吞噬下更多的生命。
走到近处后,发现那几具亮闪闪的尸体是黄头发的洋人,应该是塔日先前说过的那些人。
封羽看到这,是真佩服这些西方人的冒险精神,即便是如此,后来者也没有任何退缩的想法。
白染查看了尸体的死亡姿态,便说:“他们是被困在这里冻死的,你看他们几人的动作,都是紧靠在一起的,想必是之前经历了大风雪的侵袭,他们想修整后在从新出发,结果温度骤降,休息后在心力交瘁下冻死在了这里。”
有时候,在过于寒冷的地方,死亡和睡眠是相同的,一个人在这样环境下睡着需要几秒钟,同样死亡也只需要几秒。
高戈淡淡的说道:“他们还算是幸运的,大部分尸体在冻死后,会被雪山活动掩埋进最深处,尸体埋进雪层最底下,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
塔日在这些洋人中看了圈,共有四人,没有塔日熟悉的面孔,塔日想了下向几人说:“他们很有可能不是从墨石来的这里,从墨石出发的那些洋人里,有九层是我见过的,他们的面孔太生了。”
张秀贤走近看了看,冰层将尸体保存的非常完好,没有半点腐烂的迹象,“藏区这么大,不是从墨石进来这很正常,难道还允许人家从别处进来了?”
塔日解释说:“能通过无人区的地方,就属墨石最为接近和方便,从古至今,路子就那么几条,代代人都记得清楚,没有熟悉路线的人带领,进入无人区就是找死,所以,他们一定是有向导的,但他们不是从墨石进来,这点非常奇怪。”
张秀贤一听,立马分析,“诶,这事儿我看一点都不蹊跷,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帮子洋人人生地不熟的,遇着了一个心怀不轨的向导,把人骗进来,拿了钱财便跑了路。”
高戈认同这一说法,“只是那向导认为,这帮子洋人应该会知难而退,谁知道他们偏偏还要
进来送死。”
的确在那个时候洋人的东西都非常好,不少的藏民会用物资和洋人换些东西,要说洋人死在这种地方,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当时的清政府自顾不暇,外国人遇害,不会有什么人下来追查。
尸体和冰层冻为了一体,凿看去看他们带着东西,这样意义不大,冰层非常厚实,凿开的动静有些太大了,引起雪崩就得不偿失了。
众人就在原地修整,塔日密切的注意着天上云的动向,陈山海在四周的一块黑色凸起岩石下发现了一些东西。
看起来像是这些洋人的遗落了的包裹,或者是被当时的大风雪吹到了这边。
里边包裹的严严实实,装有两样东西,一个是本笔记,密密麻麻写满了洋文。另一样是个圆形的黑色铁石,上面的纹饰已经被磨的无法看清,但上边有一行藏文,高戈看后感到非常迷惑,他认识藏文,这行字写的意思大致是“尽头处的重生”。
如果翻译成汉语来说,是死后重生的意思,或者叫涅槃。
这块黑色铁石引起了众人注意,材质确实是黑色的生铁,应该是个老物件,但是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这几个洋人怎么会有这东西?莫非他们是死在返回的路上,而不是去的路上?
陈山海和白染也同样疑惑,陈山海将黑色铁石画了下来,边画边回忆的说:“这铁石我以前在藏区的一个宗教寺庙里见过类似的,那是藏区的一个古老邪教,现在已经没有信徒了,宗教寺庙被荒置,其当年的给邪教陪葬了人不计其数,此教的名号已无从找寻,只是在所留寺院的墙上画着许多宝生大王画像,宝生大王是深渊的崇拜者,寺庙内的雕像也是他。”
高戈问:“宝生大王?那个坠入深渊的成为深渊恶魔的宝生大王?”
陈山海点了点头,把画好的图样收进了一个卷轴中,他给众人讲:“这个铁石与宝生大王雕像上的配饰很像,我只看过一次宝生大王,也不敢确定是否就是那样,宝生大王被藏民划定为邪教,因为它追求的是死亡,说来他们几个洋人有这东西一定有什么故事。”
封羽觉得陈山海说的没错,才刚想和陈山海说些什么,就听塔日急忙催促大伙。
“不好,云层开始移动啦,我们得收拾东西赶紧出发。”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拿好东西就向外走,森林俨然是到了尽头,往后是一片茫茫的连群雪山。
这时候天色渐晚,暮色苍茫,雪山里出现极为难见的
绿光,塔日说这是因为气压摩擦的缘故,云层上浓厚的云与气压发生了剧烈碰撞,绿光映着绿色的天景,仿佛置身于世外。
藏地多宗教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