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收到张满月的信倍感意外,惊喜之余,更多的是一种期待。
封羽撕开信件,里边的东西是张邀请卡,“北京嘉义拍卖行拍卖会”,时间写的是3月25日,也就是后天。
信件内除此外,再无他物,东西就只有这么一样, 要不是署着张满月的名字,封羽一定得以为是推销来的信件。
可话讲回来,张满月不是带着压龙骨去了北边吗,给自己送来张拍卖会的邀请函是什么意思?
封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问了下边的人,除了这封信件外,还有没其他东西一起送来的,再三确定后,封羽觉得张满月的意思大概可能说的是这个拍卖会,北京嘉义拍卖行是个不大的拍卖行,近年来趁着战乱拍卖过许多有名的物件,那次孙军长盗清东陵后,嘉义拍卖行就代拍了许多见器物。
封羽心想,张满月的意思一定是想让自己去参加后天的这场拍卖会,虽不知张满月是何意思,但可以证明,张满月已经从北边回来了。
即刻便起了程,想着许多时候不见张秀贤了,北京城这地界上,他要熟悉的很,就先去了趟张秀贤的河北老家,看望了他的老娘后,二人在当天就返回了北京城。
张秀贤一连陪着老娘住了大半年,人看上去修养的状态不错,可他那个舅舅是个闲不下来的人,趁着机会笼络了不少的人脉,按照吕广成自己的话说,叫路子多了不愁有走不通的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没假,人心没尽,钱财这东西永远都没个头儿。
张秀贤和封羽在路上闲聊扯淡,封羽是一言难尽,从兴安岭回来后的大半年里,封家上发生了不少的事儿,一听张满月还是大爷的亲女儿时,张秀贤眯着眼坏笑道:“丫儿,大爷就是大爷,那走到哪都是这个啊。”说着竖起了拇指,看不出是在羡慕还是嘲讽。
张秀贤反过来嘲讽封羽,“诶,我说,这你可得学学你爹,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张秀贤没个正形,与封羽许久未见,话说的大了些,但人没个坏心,就是嘴上欠这点,这话要是让老爹听见了,指定大嘴巴的招呼。
封羽同张秀贤说明了这次的目的,张秀贤一听是拍卖会,这家伙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不就是个拍卖会么,那地方我熟的很,你别忘了我舅舅是干什么的!”
这么一说封羽还
真忘了吕广成这茬,在北京城里,提起吕广成的名号基本上都买账的,尤其是在警察局政府大厅这种地方,吕广成没少打理。
北京城改名了北平,但大多数京城人从小叫到大,叫顺了嘴,北京城的名就一直挂在嘴边。
在北京城,玩古董文玩的历史久了去了,上追溯到宋元之际,可谓行家云集,真要论斤比划起来,不定是藏龙卧虎。
这嘉义拍卖行在新月饭店边上,这地方属于京城中心地区,紧邻着王府井,只有真正的行家里手才知道,比起什么琉璃厂、潘家园那些地方,新月酒店才是行家呆的地方。
以前明清时,宫里的太监宫女私自偷宫里东西出来卖,一来二去才形成了琉璃厂这些地方,多数都是些不起眼的小物件,名贵东西,一小太监宫女他敢偷出来卖么?
所以正儿八经的东西还是得往高了看,说起这些,张秀贤给封羽普及起了知识,“我说,你知道嘉义拍卖行是谁最先入资开的么?”
封羽摇头,张秀贤顺势就指了下傍边的新月酒店,“还记得这饭店么?几个洋人投资建设的,这嘉义拍卖行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位开的。”
封羽心里暗骂了声,我靠,这洋人得他娘的有多少钱?合着民脂民膏全让他给搜刮了去。
张秀贤对嘉义拍卖行还算熟悉,以前跟着吕广成来过两次,熟门熟路。
封羽很少参与这种活动,他们地下盗斗的东西,多数是不能上这种拍卖会的,用行内话说,那叫黑货。
忐忑的走到大门口,门上挂着门派,写着“北京嘉义拍卖行”几个大字,边上是一串洋文,门口站着一个伙计,戴着眼镜,拦住二人要求出示邀请函,要验明身份后才能进去,这种拍卖会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进去的,参加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张秀贤给伙计介绍,“观山太保封家封小爷。”伙计并不领情,他只认邀请函上的东西,气氛一度有点僵硬。
走进大堂,有人带着他们进了电梯上了三层,里边入目的都是中式设计,雕花的窗门屏风。
按照邀请函上的位置入座后,封羽发现这地方说是拍卖会,但就跟茶话会的感觉是一样的,来的都是北京城里的名流,还有许多是封羽打过交道的。
张秀贤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在江湖场上混的有片天地,这都得益于
他那个舅舅。
坐在座位上,张秀贤朝周围的人不停打着招呼,看样子叫他来这地方还是来对了,搞得就跟进了自己的场子一般。
封羽基本上没机会和张秀贤插上半句嘴,因为这边一个还没打完招呼,就有见到了新的老熟人,封羽坐在座位上,喝着桌上的茶水,是顶级大红袍,一般的地方绝没这种待遇,也就是这洋人有钱,连摆放的糕点都是稻香村、御食园的东西。
封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