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二是个不信鬼神之人,他见那尸体里竟伸出只人手来,拿过封清手里镰刀在水苍蝇上一层一层的拨开。
很快,便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封二嘴里开始骂着郭裤子这个瞎眼的货,“他娘的郭裤子,你自己进来看看,这是那具尸体吗?守了一夜都不敢进来看看吗?有贼心没贼胆的东西。”
二叔的话骂的够狠,外边等着的郭裤子按捺不住,冲了进来,他一看尸体上剥落下的水苍蝇,里头露出了一个人。
此人正是封家表亲,郭裤子当即失声叫了句,“三发子?怎么会是三发子?”
外头的表亲们一个个都冲了进来,见那尸体不是大头棺里的尸体,而是前几天还和他们一起吃饭干活的三发子,瞬间就炸了锅,出了人命,自然是谁都不想看到的。
众人将三发子的尸体清理出来,他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站在地上,浑身湿透,嘴里还在淌着水,像是淹死的,但让人诡异的是,他的尸体犹如沉铁一样,几个人都搬移不动。
所有在南塔井村的人都到场了,三发子今年五十多岁,与封家稍微沾着点亲,靠着封家日子过得还不赖,多数时候跟郭裤子他们一道做点小买卖,现如今一下死了,才觉事情的严重性。
三发子的尸体最后让五六个人,使出了吃奶劲儿才抬放了下来,尸体躺在祠堂里,身上还在淌着水,为了遮蔽,表亲们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个破旧的屏风,这东西看的封羽心惊胆战,在仙王宫底下时,这玩意可没少吓他。
屏风是个古物件,上边的屏都烂成了一块块破布,在屏风外头,封家上下还有南塔井村的人都在,人们纷纷觉得晦气,三发子死不瞑目,越是这种时候,人心是最难叵测的。
老爹他们给三发子检查了尸体,没什么外伤,可以肯定不是有人害的他,三发子应该是掉进水淹死的,二叔显得颓气,直摸着脑袋。
老爹拼命抽着眼,再怎么说,三发子是给封家办事时死的,这责任封家得担着,不说后事如何,三发子为何会掉进水里淹死?他又是怎么出现在这的?这些才是问题所在,老爹惆怅的一塌糊涂,半天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后,郭裤子喃喃的问了句:“大,大爷,人是怎么死?”
“淹死的。”
郭裤子不解,“淹死的?那怎么会淹死的呢?”
“人掉进了水里,或许是受了什么惊吓,在水里都没挣扎就让淹死了。”
郭裤子回忆说:“不对啊,大爷,前天夜里还和三发子一起喝了杯,夜里雨下的大,就多喝了些,三发子的酒量好,喝酒跟喝水一样,他在隔壁住着,喝完就回去了啊,怎么这人大半夜的去水边做什么?”
事情越是诡异,越是能引起人的惶恐,封清把抽剩下的烟头扔进了雨里,站起来说:“散了吧,这事得细细考虑一下。”
下边有表亲就说:“大爷,还考虑个屁,咱还是赶紧的把棺材葬了,
那东西不定还得要再害人。”
“下葬?大头棺里的尸体呢?尸体都没了,下他娘个屁,让你们看个死人都看不住。”
封羽在后头低声言语了句:“爹,那水苍蝇不是喜欢水么,那尸体会不会在溪水里?”
封清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示意等这些人散了过去看看。
封二懂了二人意思,开始吆喝着撵人离开,这种事情还得是二叔来,封二性子冲,不怕得罪人,张嘴的话连荤带臭的骂着,那些个表亲们只能干瞪眼,一个个离开了这地方。
等没多少人后,封羽叹了口气,这时候他见老爹在盯着外头发愣,似乎有什么心思,过去便问:“爹,寻思什么呢?”
老爹回过神来,道:“羽啊,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啥问题?”
“大头棺里的尸体你觉不觉得她是有什么目的?”
封羽让老爹给问懵了,如此一想,好像确实奇怪,照已知的情况看,胡氏就是变成厉鬼回来索封家人的命都不为过,三番五次下来,似乎真是有什么目的。
“爹,你说这能有什么目的?”
老爹摇头,“是封家亏欠胡氏的,所以,这事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想用极端的方法处理,权当是给后辈积点德。”
人到晚年,求得不是荣华富贵,不是飞黄四海,而是子孙安康,和乐康健,封清自知封家以前做过太多损阴德的事情,能少一件则一件吧。
等剩下了几人后,封清招呼上封羽和封二去了趟溪水边。
雨还是一直下着,黑云连天,雨势奇大。
三人来到了溪水边上,发现因为雨水的关系,溪水的水位涨了许多,溪流崩腾,水位高了许多,封羽在边上向水中看去,全是些从上游吹散了的枝叶,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清澈,想在水里找具尸体,恐怕不大现实。
雨声也非常之大,相隔几米的距离,封羽就完全听不到老爹和二叔的话音,所有的指示只能依靠手势进行,虽说那尸体最大可能是在水里,可当下的情况,总不能跳进水里去找。
于是三人只能无功而返,先回去再重做打算。
回到了祠堂,三发子的尸体还躺在后边,大头棺材也在边上放着,里面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