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席,上来就先向封清敬酒,他这封家外戚一般来说,是很难见到封家正主的,不管怎么说,多少都是受着些封家门面影响的,虽说这两年封家不行了,但行有行规,你吃过人家一碗饭,就得记着,做人最怕的就是忘本。
几杯正宗的汾酒下肚,众人才动起了筷子,桌上除了封羽他们和封家来的几人,还有一些田一龙当地的朋友。
张秀贤无心吃饭,同济会馆那顿还没消化干净,他的一门心思都在那铜鼎上。
“我说,田大叔,那鼎看着有些来头,怎么得来的?从地里爬出来的?”张秀贤直言直语问道。
田一龙也不避讳,在坐的都是信
得过的人,他是个不怎么会说话的人,见有个话题而起,自然愿意给大家说上一段,不然一大桌子人坐在一起干吃太过尴尬。
“那鼎确实有些来历,还有段故事,正巧赶着给大伙说说解闷。”
田一龙闷了口酒,给在坐的几人散了烟,有酒有烟配着故事才有味道。
“这事说来是件奇事儿,那年是道光三十年,道光帝驾崩,咸丰帝继位,大烟抽的是民不聊生,田老爷子也就是我爷爷,那会正赶着闹饥荒,抽大烟的满城都是,地里的庄稼荒废没人去种,可不得是一片荒芜。”
张秀贤跟着感叹,“大烟是个害人的东西,这一沾上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最后还要露死街头,那帮洋鬼子就想着发财,丧尽天良。”
“那会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说来还是机缘巧合,是老天爷赏饭,我爷爷在后院一次小便时,无意间看到了前些天下雨坍塌下的一大块土崖上,有亮光发闪,觉得可能是有什么东西,就用手刨了开,随后又用锄头把周围泥土拨开,便出现了一个包裹着的物品,我爷爷叫人把那东西抬了出来,打开外面的包裹一看,原是一尊铜鼎。”
田一龙抽了口烟,一会功夫儿,饭桌上几人抽烟抽的满屋子烟气,烟雾缭绕间,这故事多了几分神秘感。
“铜鼎就是眼前的这个,我爷爷打开外面的包裹,铜鼎上土锈很多,一看就是个古物,当时我奶奶要卖了此物贴补家用,我爷爷说什么不肯,东西就一直藏在家里,古时候鼎只有帝王将相才配的上,我爷爷希望靠此物镇在家里带来好运,他老人家也是闻名的南爬子,一米大的鼎从未见过,而且出自自家后院,是老天爷赏赐,岂能说卖就卖?”
这时封羽言说说了句:“那...挖出鼎的地方,定是块风水墓葬...”
田一龙笑了笑,继续往下说:“后来的日子越来越难,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实在到了要卖鼎的地步,我爷爷是个扒墓的南爬子,对那种风水构造不懂,他想着那鼎无论如何不能卖,既然后院里能挖着铜鼎,说不准还有别的,我爷爷叫上我爹还有几个叔伯就挖了起来,除了那鼎外,后院里还真挖着了东西,听闻下边还有一墓,我爷爷挑了两样东西渡过了最难的时候。”
田一龙边上坐着的一个朋友说:“还是老天爷不想让你田家饿死,田兄,这宅子地下真的有墓?从没听你说起过,你们家老爷子后来修房的时候,把墓移走了?”
田一龙闷了口酒,把剩下的一截烟屁股用力吸了口,捻在了地上。
“这又是后来的事儿了,那铜鼎我爷爷找了懂风水的先生看过,说此物镇邪压鬼,留在家中日后必能派的上用,铜鼎就扔在了后院,时间一长,家中基本没多少人记得这物件。至于宅子下面的墓,修房的时候并没有动它,我爷爷说,这墓帮过田家,再毁人墓葬的话,于理说不过去,风水先生也说此墓格局稍加改动的话,在上面建宅有兴旺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