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被推开一条缝来,四人齐往棺中看去,只见手电光所照的皆是一片漆黑。
四人以为是棺内的黑暗吞并了光线,可再三看了半天后,才觉不对。
眼前这口黑漆棺材内根本就没有什么尸体,空无一物,连半个物件都没。
张秀贤举着油灯用手摸了摸,确定不是眼睛出了问题,事实就是这是口空棺材。
问题反而变得严峻了起来,怎么会是个空棺呢?于情于理都解释不通啊,封羽仔细又将到了赵家后的事情捋了一遍。
先是赵水生挖着了自己前世,田一龙意外牵扯进来,又在赵家后院里挖出做过阴间买卖的黑骨,之后找到赵宝生儿子续命的事情,去狐仙墓的路上出现了马大伯和杨家三兄弟猎户,反而狐仙庙下的这间墓室里竟是这么个情况,封羽当真是纳了闷了,这狐大仙的葫芦里到底有什么药?
“不对,不对,这怎么能是个空棺呢?那马赵氏呢?”张秀贤也是一脸疑惑,盗墓无外乎开棺取宝,怎么到了赵家这儿,就变得如此事多了。
金仙见此情形掐指推算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有些事情确是推算不到的,比如说三界之外的狐大仙。
张满月表情淡定,这样的结果像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继续用手电光在棺内四处检查,接着又向头顶看去,上面仍旧是一层黄土层,并未有什么异常。
“张满月,你发现了什么?狐大仙呢?”封羽对这地方没了辙,将问题抛给了张满月。
张满月伸手进棺材内,她的手指纤细却是很有力道,别看这姑娘瞧着柔弱,可她的经验和本事远超这个年纪的人,也不知道老天爷是怜香惜玉还是故意这么着,上天给了你一幅动人的外表,却还要给你一生本领,你说这事儿气人不。
张满月用手在棺内敲了几下,发出空洞的回声传出,棺盖让彻底推开掉落在地上,她翻身几步便上了棺。
张满月一袭黑衣,几招举头投足间,那股完美的气质展现无遗,她轻踩在棺内,好像在试探着什么。
封羽几人顾不得那棺中恶臭的气味,张满月这几下一看便是行家,封羽自愧不如,虽自己从小也在练功,可术业有专攻一说,这必须信,封羽在张满月面前那只能叫强身健体,身在盗门世家,封羽的 父亲封清深知在墓里,只有自己靠得住自己,好在是这点,封羽从小受过不少训练也。
再看张满月,她在棺材内似是发现了异常,她踩在棺材上部分,不知是用了何种巧力,那棺材内的底板竟就翻转了过来,下面露出一条直往底下的台阶。
当然,伴随着棺内底板的翻转,里面的味道也越发浓重,直熏的人眼睛发干发涩。
金仙不禁言道:“果然另有乾坤啊。”
“他娘的,狐大仙玩呢?怎么这门给开到了人马赵氏棺材里?”
张秀贤探头往底下看了眼,味道很重,他一脸极不情愿。
张满月说道:“走,先下去看看。”
说着
,她从身后背包里拿出了几个防毒面具发给几人,这次她总算是当了回自己人,下面的味道实在是有些大,若是没这层防毒措施,不等见着狐大仙,时间一长就得先给熏死在 里头。
金仙摆摆手,“贫道不需要这东西。”
“不需要?我靠,大罗道士,你对自己也太狠了,是不是着了急连自己都杀啊?”张秀贤带着防毒面具调侃问,眼神里表示敬佩。
“我一修道之人,五官眼界早已渡外,这味道实则没有什么。”
封羽问:“就是说,你这鼻子不是你的鼻子,耳朵不是你的耳朵了?”
金仙不知如何回答,“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吧。”
“那感情牛逼啊,什么时候也教教我,最好再能和神仙说上话,我他娘也是半个神通了。”
金仙笑而不语,“非是什么人都能修道的,需得有些先天性的东西。”
“什么先天性的东西?天生神力?”
“修道同修佛一般,讲究个慧根和缘分,实不相瞒,贫道瞧看你没有这份慧根,修道无缘。”
张秀贤听了半天,这么个结果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大罗,老子的慧根厚的很,什么叫无缘,你懂不懂?别在这瞎扯犊子,想当年我们部队在东北驻扎时,还遇着过一个老道,说我天生奇骨,资质上乘,赶着要送我一本道经法门。”
封羽差点没笑了出来,“那老道是不是还收了你两块大洋?”
“钱财乃是身外物,老道是看我资质奇佳,我瞧那老道句句真诚,又赶上了饥荒,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总不能让那白胡子老道饿死街头不是。”
封羽笑道:“我说,你这慧根确实挺厚。”
张满月做好了措施,先是带头走了下去,封羽不听张秀贤废话,跟着赶紧下去,同张秀贤真讲起来,怕得把狐大仙都给听烦了。
路是在一直往前走的,虽不知下面会有什么,可总归每走一步就会离真相越近一步。
人生路上亦是如此,封羽年纪不大,感觉却是颇深,生在盗门世家,又为独子,观山太保一族几百年来的兴盛衰落都落在他一人身上,家族走过几个朝代更替,留下一个个叫人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