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一路愁眉不展,就如天上的乌云般,路才行了一天多,就赶上了大雨倾至,二人不得不中途在山西河北交界处停歇一夜,等着雨过去,再继续上路。
从京城到山西太原,开着洋车最多三天便能到,若不是这些年吕广成发了不少战争财,这洋车是断开不起的。
二人投宿在一家小店内,点了些吃食,张秀贤见封羽似有心事,便指着碗里热气腾腾的削面言道:“封羽,到了山西必吃一碗刀削面,加点蒜倒点醋,这个才是山西味,这家面削的地道,你快尝尝。”
“张秀贤,你还记得五年前咱们去归德城的事吗?”
张秀贤一筷子面到嘴边,又停了下来,咬了瓣蒜回道:“你怎么又想起这事儿来了?这几年里,咱俩没少一起下过墓,可没见那次和这次一样的?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还是瞒着我秀贤哥搞了什么大财?你小子这么些年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可不能吃独食儿啊。”
封羽没气儿笑了一下,“我还真是吃独食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张秀贤把嘴里的蒜就了口面囫囵咽下,认真看着封羽“你不是一人偷去天上人间看上人小妹妹了吧?嗨,这也不算事,你这是相思病,等这次回去,哥哥我带你好好去玩玩,那地方我熟,包在贤哥身上。”
封羽白了眼张秀贤,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天上人间是京城最赋盛名的娱乐场所,在古代,这地方叫青楼。
“张满月来过了。”
“谁?”
“张满月。”
“天上人间还有这号人物?”张秀贤装傻问。
封羽骂道:“你他妈的每天脑子想的都是什么?小心再落得一身病,我可听说天上人间那地方抽大烟特别严重,而且还有梅病。”
张秀贤一脸狐疑,不知封羽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张满月她是才想起要去封家的么?什么时候的事儿?”
“前天夜里。”
张秀贤扒拉了口面,边吃边说:“那她什么了?”
“她说,她在那里等我。”
张秀贤追问:“那里?那里是哪里?等你干嘛?”
封羽摇头“不知道。”
“我…不知道?封羽你逗我玩呢么?”
“张满月就说了这么多。”
张秀贤想了想,说了句:“以后和女孩子讲话你得有些城府,不然人家都不想和你多说的,她说在那里等你,那她和你爹和二叔都说了些什么?据我所做,那龙语图和棺山人的事,她是知情的,甚至连那发丘都有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封羽无奈,摇头说:“她应该没见我爹和我二叔,没听他们说过,我也很想知道,张满月到底知道些什么,她不说,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她绑了,强迫她说的吧,再说我也没那个本事。”
“我靠封羽,行啊,霸王硬上弓,张满月那种角色,你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动她,你还想绑她,我墙都不服,就服你,等再遇着了张满月,我必须要告诉她,有人想绑你。”
封羽立马左右看了眼,害怕张满月她人就在此处,只有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还有零散几桌的客人吃饭。
“我就知道,哪天肯定的死在你手上,我看你还是自己去吧,这伴儿是没法结了,还没到地方,你就卖了队友。”
张秀贤给封羽夹过一块红烧肉放在碗中,赔笑道:“这是哪里话,我就这么一说,难不成真告诉她还?咱俩这么些年朋友,谁跟谁啊,你放心我绝不会跟张满月说你封羽想要绑她的想法。”
封羽觉得已经给人卖了般,咬着红烧肉回答:“你发誓?”
“我张秀贤发誓,我决不会把封羽要绑……”
封羽即刻打断了张秀贤的话,刚才还是想要绑,现在干脆就变成了绑,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行了,你别说了。”
二人吃完了山西特色面食,最后越扯越远,便在小店里住了下来,外面的雨整整下了一夜,一场秋雨一场寒,这话在山西说的非常对,真就是这样。
第二天一早秋高气爽,寒露微霜,一夜的湿气还未散去,张秀贤和封羽二人就继续出发了,他们必须在今夜赶到太原。
一路无话,张秀贤开了一天车,在夜里十点多的时候赶到了山西太原。
那边的封家人早已等候多时,由于时间太晚,太原城内已无法进入,毕竟张秀贤开的是辆洋车,目标太大,引起地方部队警觉的话,会以为是什么人物到了,山西的阎老西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接头人带二人直接去了太原城附近郊区县城阳曲,洋车是个新鲜玩意,这边的封家外戚没想封小爷会开个洋车过来,有些受宠若惊,风声鹤唳的年头,财不外露是一种保护,也免遭一些祸端。
张秀贤性格一贯如此,几曾低调过?若不是和封羽来处理一些事情,他恨不得找个排跟在后面耀武扬威。
车子被开进了县城中一处偏僻院落,二人需徒步走去见这位封家在山西的外戚。
接头人行事谨慎,带着二人放了车,又在阳曲县城内绕了几圈,甩开了跟着的眼线,这么大的目标怕是早已有人暗中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