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甬道壁画上的后几幅里,壁画风格发生了显著变化,元壁画素来有名,当时的能工巧匠遍及民间,能在这种规模墓葬里作画的,想来画师功力不差,最起码不是专业画墓的,也得是个宫廷级画师。
封羽和张秀贤抬眼看去,却见后几幅壁画与前几幅在内容和风格上都不一致了。
画样潦草了许多,甚至谈不上精细,乍眼看去,这两幅画作似乎像是没有完成一样,画中多处只有粗略轮廓,而画上内容引人深思。
画上一人粗略潦草,他站在山顶之上,山下皆是一片漆黑色密布,张秀贤为了弄清楚下面画着的黑色究竟是什么,靠近了些看,一看之下不由惊慌了起来。
“我靠,蛇,满山都是蛇啊,怎么会有这么多蛇?”
再看第二幅壁画,内容大致无变,同样还是蛇,画的是墓主棺椁被蛇送进了地底墓室之中,并且在归德府陵宫的金丝楠木门上,还盘着一条巨蛇,它张着蛇口吐出舌头正对着陵宫门下。
封羽看后不禁后怕,这地方原来是个蛇窝,那陵宫有近五十米高大,上边的陵宫顶上莫非还真盘踞着这样一条巨蛇?那可比合葬金棺内的蛇要大上数倍。
接着再看最后一幅壁画,画的不是别的,正是说这墓主变成了一条大蛇,从棺椁里走了出来,之所以用走这个词,是因为墓主还有双腿,只是上半身成了一个半人半蛇的怪物,这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壁画十分潦草,可大致内容还能看的出来,明显的是,这三幅画与前几幅载功颂德的相比,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这三幅画还存有多处问题。
“发现问题没有,这几幅壁画都没有完工,或者说是作画之人无法继续画下去了。”
“二叔,你是说,这画上内容涉及到了墓主秘密,无法画下去了。”
封二坐在地上,有些疲累说道:“真是长见识了,老子半辈子倒斗无数,这种墓还是头次遇着,不管是人是蛇,不论他是元皇室还是什么别的身份,我倒是很想看看到底还能有什么秘密藏着。”
封羽知道二叔另有所指,张满月说到的发丘天印以及龙语图,这才是封二一直耿耿于怀的东西。
张秀贤看着壁画有了不同看法,他说道:“要真是涉及到墓主的秘密,就是画师画上,再抹去不就行了,可你们看,这画没有半点要抹去的意思,只是没有画完,可能是时间不够了?”
封羽点点头,觉着张秀贤说的有几分道理。
“会不会是墓中陪葬了的画师,因愤不满,特意把这墓主秘密给画了出来?”张秀贤又说。
“未必,画师陪葬的话,一般不够级别的,都是直接坑填,就是够了级别,也会被葬在陪葬坑附近,除非那画师从棺材里爬出来,摸着黑画在墙壁上,这说不通。”
“我说封羽,你能不这么打击人么,我这是假设,你有能耐,你猜这画是怎么画来的?”
封二这时在后言道:“这画就是这么一画,那么较真做什么,他要是把墓主画成一尊仙君,你们还要去拜上三拜不成?都说了,这些东西只有艺术价值和经济价值,而三幅,连经济价值都谈不上,还研究个鸟。”
封二大概是身体失血虚弱,再加上未知的秘密淤堵心头,聒噪难耐,他说话起来连骂腔都有气无力。
张秀贤和封羽听了封二的话,不再对着壁画瞎猜下去,甬道往前已出现了左右两个耳室,在壁画上多浪费时间,不如去左右耳室里寻找答案。
甬道的砖面上越发潮湿,这是由于那暗河在附近的缘故,这处墓室深在地底之内,在崇山峻岭深谷之内的天然溶洞下所建,又凿建出规模如此庞大的归德城,好的风水几乎占全,又有近万人的城池陪葬,如果这墓主真是个不人不蛇的妖怪话,那可真是亘古奇谈。
此时的封二身体在临界边缘,精神上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心知,这处藏在层层之下的墓室,探索才刚刚开始。
废话少说,三人在甬道里走了一小段路程,封羽提灯走在前头,脚下的墓砖开始有的已经被长期水分腐蚀,甬道变得坑塞难走,前方左右两个耳室出现在了两侧,因没见到封墓石所在,这甬道里先出现的两个墓室一定是左右两个耳室。
墓中的水分越往里走越大,潮湿阴暗,让人感到十分湿闷,还好墓中壁画是在甬道上方,不然长此湿气暴露的情况下,难免不褪色脱离。
左边耳室中一片狼藉,可能是由于左边这间耳室更加靠近暗河,左耳室潮湿积水,当中一大半东西都泡在水中,味道十分难闻,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别说进去,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失去了想要进去的欲望。
“我靠,这地下黑胡拉擦的都是什么?”张秀贤站在门口,指着水中跑烂了东西问道。
封羽提灯照了照,心想这样一间耳室根本没有进去的必要,且不说里面没有什么完整的东西,就是有,淌着一潭黑水也是恶心自己,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些什么其他东西。
“那是泡了近千年的粽子,这东西可比千年人参够劲多了,一口下肚,保你百病皆除。”封羽调侃说。
“那这么好的东西,还是留给你吧,瞧你这小身板,多补补,多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