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楚河虽然占了先手,又有距离上的优势,四张铁八卦虎虎生风,可是变化毕竟不够。一击必杀还好,若是让对手摸出规律,被破掉不过是早晚的事。
起初商楚河还算占尽优势,可罗仁烈岂是善与之辈?又缠斗了一阵,罗仁烈已是游刃有余,飞闪腾挪,妙到颠毫。忽而一声狮吼,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四张铁八卦微有阻滞,几点寒光暴射,那铁八卦如离弦之箭,朝着四面八方轰然飞去。骤然失力,商楚河一个牵引不到,向后急退,尚未稳住身形,罗仁烈已栖身近前,一声闷哼,商楚河倒飞而出,撞在了演武场前照壁,当场气绝身亡!
场下一片惊呼!
“门长!门长!门,门长死了!”
要说崆峒派还有些气节,这八卦门可就差远了,一时间人仰马翻,尽做鸟兽散。还得是河伯帮忙收敛了商楚河的尸身。
“就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争武林盟主?真是笑话!”
“阿弥陀佛,罗施主,手段未免太残忍了些。”
“欢喜和尚,你个出家人,也要来争武林盟主吗?”
“善哉善哉,贫僧只是不忍见罗施主再造杀孽。”
“哈哈哈,好你个大和尚!竟然拿罗某当起幌子来了!”
罗仁烈抖擞精神道:“欢喜和尚,只管上前动手,莫要再废话了!”
“阿弥陀佛!”欢喜和尚看上去敦敦实实的,身法却轻盈的很,只是脚尖一点,便稳稳落在擂台之上。欢喜和尚口宣佛号,神色一凛,仿佛换了个人:“罗仁烈,你多行不义,真当普天之下没人收得了你吗?”
“大和尚,你要收我,也得先亮亮本事,进招吧!”
欢喜和尚和罗仁烈对峙良久,谁都不肯进招,一个如不动明王,一个如五岳三山,雄浑的气息萦绕擂台之上,众人凝神静气,生怕一个眨眼错过了这场难得之战。
能让罗仁烈一收攻势,可见欢喜和尚也绝非泛泛,只是欢喜和尚久不在江湖上走动,知道他名号的人越来越少了。
“大和尚,还不动手吗?”
欢喜和尚只笑不答,眼睛眯成一条缝,但谁也不会怀疑两条细细的眼缝后面有一双死盯着罗仁烈的眼睛。
“好!那罗某就领料一下大和尚的大日如来神功!”
众人原以为罗仁烈会栖身强攻,哪成想他竟然双脚站定,两手结印,口中喃喃。那声音初时微微,几不可闻,几乎听不清念的什么,然而欢喜和尚却脸色一凛,赶忙收束精神,双目微睁:“众位施主快堵耳朵,莫要乱了心神!”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觉得一阵诵经声在头中炸响,一众功力低微的闲散帮派弟子忽然抱头痛哭,一时间撞的里倒歪斜,满院狼藉。
韩济毕竟是有些道行的,虽然心中烦闷,气血翻腾,到还不至于失态,可他身后一众师兄弟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燕山四长老青风子叹了口气,轻声念道:“想不到西昆仑尚存香火。”
韩济正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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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只见青风子也捏了个印诀,同罗仁烈一般喃喃念叨起来,燕山众人听闻咒声,如醍醐灌顶登时清醒过来,心胸烦闷之感全无,只是其他各门各派就没这么幸运了。
韩济回过神来,扫视全场,不少人难受的死去活来,横七竖八滚了一地,也有不少人竟已晕厥过去,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擂台之上,欢喜和尚手里掐着念珠,口中念念有词,仍与罗仁烈对峙着,而远处高座上的河伯却云淡风轻的让韩济心慌。
花白的头发,招牌一样的微笑,一只手背在身后,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萦绕周身。而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全场,不掐诀,不念咒,就站在那里,仿佛惊涛骇浪中的一尊礁石,顿时让韩济觉得自己恐怕还是低估了河伯,而且是非常严重的低估。
忽然,欢喜和尚口宣佛号,一声“阿弥陀佛”响彻天际。本以为欢喜和尚想要进招,谁知他脸色一红,“啪”的吐出一口血来:“罗施主,贫僧败了,收手吧。”
罗仁烈闻言收声,众人脑中一松,瘫倒在地,已无心理会擂台上的情况。
“大和尚,你服不服?”
欢喜和尚睁开眼睛,露出一脸苦笑:“贫僧服输。想不到西昆仑竟还有后人。”
罗仁烈不搭腔,“哼”了一声,仿佛这背后有一场天大的委屈一般。
“既然是西昆仑……”欢喜和尚欲言又止,旋即摆摆手:“罢了罢了,尘封旧怨,罗施主,听贫僧一句劝,以杀止杀终非久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阿弥陀佛,贫僧告辞。”
欢喜和尚临走之前还不忘向河伯致意,定睛看了看这个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摇了摇头:“众位施主,听贫僧一劝,有这位罗施主在,各位还是请回吧,莫造杀业。”
众人眼见着欢喜和尚缓缓离去,心中总有万千想法,怎奈还没从适才的痛苦中恢复过来,又能说些什么呢?但身体往往比语言诚实,一些闲散人等刚刚恢复行动能力,几乎是连滚带爬蹭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