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
众皇子一拥而上,扶起来的当然是具尸体,一具凉的不能再凉的尸体。
“宋伦!你好歹毒!”
太子回过身来,依旧悲戚难掩,心下却想:“若是尔等成事,我的下场岂非同样!现在又何必装出一副亲兄爱弟的模样!”
“诸弟,本宫今早到昭德殿时九弟便已在此了。”
“谁信你的鬼话!”
众人愠怒,可杨烨在侧谁敢造次?
“本宫知诸弟信不过为兄,还是让带九弟来的人说与诸位吧。”
言罢,从后殿闪出一个女子,绕过皇帝梓宫,冲诸皇子微一拱手,竟算施礼,丝毫不把众人放在眼里。
“大胆!你是何人!”
太子退居一旁,仿佛只是个看戏的。任由双方在这昭德殿里胡闹。
“我是何人?”那人冷笑一声:“按辈分讲,恐怕诸位要叫我一声姑姑!”
“信口雌黄!”
那女子轻哼一声,从袖里甩出一枚玉佩,众人一看,顿觉心惊:“平昌王玉佩!你从何而来!”
“在下平昌王遗珠,宋宁,向各位子侄问好。”
“大胆!”
“放肆!”
“无礼!”
然而无论众人如何愠怒,太子依旧不发一言。只由着他们闹腾。
“诸子侄勿怒,我父被这个昏君处死之时,只有太子为我一家求情,尔等不顾血脉之情,竟任由我全家被奸人损害,当姑姑的不与你们计较。”
众人少安,心下却已冷汗频出。
“我这个人知恩图报,太子与我昔日有恩,今天我帮他登基即位,原本觉得不过是应当应分之事,可是这个老九偏偏不把我这个姑姑放在眼里,我也只好送他去先皇跟前尽孝了。”
面对这个女魔头一样的女人,哪个皇子心下不惊?且不论她身份真假,能从守卫森严的九王府里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杀了九皇子,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尸体运到昭德殿来,就冲这个,诸皇子已不敢轻举妄动。
众人心神未稳,宋宁再出一语,登时击垮了众人心底防线:“对了,尔等之前都收到我的信了吧?”
诸皇子当然都收到了,一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摆在了各自寑殿床头的无名信!
冷汗一滴一滴从诸皇子的额头滴到地上,心下所有算盘噼啪乱响,却也弹不出一个有章法的主意。终于有人率先就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姑姑恕罪,侄儿给姑姑请罪!”
有一就有二,一人就范,引得其他众人纷纷跪倒:“请姑姑恕罪!”
“诶?你们拜错人了,恕不恕你们的罪,还是要问问皇帝才好。”
众人服气,纷纷跪着转过身来:“臣等有罪,乞请皇帝陛下恕罪!”
“诶!众弟快快起身!”宋新帝嘴上说着,可却没有伸手去扶任何人,连虚扶一把的架势都不屑做出。这就是成王败寇的魔力。
“诸弟听皇兄一言,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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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行在即,诸弟就不要回去了,留在昭德殿里陪皇兄守灵吧。为兄也好和诸弟说说体己话。”
事已至此,诸皇子除了领旨谢恩还能有何作为?一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政 变就通过这样一种诡异的手段被消弭于无形,而宋宁作为新帝姑姑也以从龙之功被封为昭德郡主。之所以是郡主而不是公主,一来是宋宁自己要求,公主要长居皇宫,她不适应,二来宋宁是平昌王私生女,册封公主于礼不合。
韩济听完这个玄之又玄的宫廷密事,心下感叹。宋宁的武功和资质他是知道的,短短三两年,并不可能让她从一个资质平平的女子一跃成为杀人于无形的武林高手。心念电转,怕是与石盒的秘密有关,平昌王是偃师传人,宋宁通晓此道亦不无可能,只怕宋宁是用了什么极其厉害的机关术吧。
敬贤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韩济又在这里呆了一会儿,觉得再无甚收获便款款离开。换过行装,又如送柴的樵夫一般摸进了坊间巷子。
七转八转之后,韩济在一座破落的小院外停了下来。韩济此来纯是在碰运气,也许他能碰到和他同样怀揣着故地重游心思的宋宁也说不准。
“卖柴禾,柴禾!”
韩济敲响了小院的门环,久无人应。又敲了一会儿,从旁边的院子里探出一个老者:“卖柴的!”
韩济闻声装作一副吓了一跳的模样,赶忙应声:“老人家,要柴吗?”
那老者摆了摆手:“我有个事儿想问你。”
“老人家,你说,你说。”
“你知道你为啥卖不出去柴禾吗?”
“为啥?”
“因为你死心眼儿!”
韩济一听,顿时哭笑不得,平白无故挨了老者一顿抢白。
“你看看那家门前土都多厚了?敲半天没人开你还不换一家!敲敲敲!敲敲敲!再敲我打折你腿!快滚!”
韩济心寻思,我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