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济不是会安慰人的人,自然也没有耐心陪她苦大仇深。
“我问你,知道袭击你的是什么人吗?”
“贼喊捉贼!”那女子一字一顿,恨不得把韩济生吞了。
“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和他们没关系?”
“要我相信?除非你把他们都杀了!”
韩济苦笑,这女人到会使唤人:“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替你杀人?”
“我就说你们是一伙儿的!”
“好好好,替你杀人可以,但我总得知道他们是谁吧?”
那女子阅历终究还是太浅。
“河洛十盗!”
“就是那群在黄河上做没本买卖的小毛贼?你这穷匪窝还有能让他们看上眼的宝贝?”
“你说谁是穷匪窝!”
韩济眼光四下一扫:“这难道不是?”
“你!”那女子一激动,浑身的伤口又疼了起来,韩济怕她再昏过去,索性不再气她,倒不是因为怜香惜玉,只不过是等她醒来太费时间。
“我来的时候已经顺手宰了一个,不信你可以去看。至于替你杀人,实在没必要。”
那女子闻言一声冷笑:“你说的是真话?”
“真话。”
“那便不用你去找他们了。”
“为何?”
“你杀了河洛十盗,还怕他们不来找你报仇吗?”
这次轮到韩济没话说了。强盗都是自诩孝义的,杀了他兄弟,当然要报仇。
“你去哪?”
“你都说了人家要找我报仇,我还不快跑?难不成在这等死?”
“怂货。”
韩济只是笑,任她说什么也不会动气的。
那女子欲言又止,究竟没说什么。韩济竟真的走了,剩下那女子瘫在地上,手里还攥着一只鸡腿。
仿佛过了很久,她从鸡腿上撕了一片肉放到嘴里,细细的嚼着,似乎要将那鸡腿里的能量全部吸收掉,舍不得浪费分毫。
仿佛又过了很久,她已吃完了半只鸡。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朝着后山更深处一步一步挪过去。
都伤成这副模样,不赶紧亡命,反倒往山里走去,怎么想都不合常理。韩济在暗处看着,像一只等待猎物的野兽,安静而睿智。
果然,那女子刚走不久,不知从哪里窜出了九个人影,算上之前被韩济踩碎脊椎的那个黑衣人,岂不正是河洛十盗?
但韩济没有马上跟上去。从他找到那女子,就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这是一种经常与死亡擦肩而过产生的感应,没有逻辑可言,但却异常准确。而这种感觉,显然不是河洛九盗给他的。
果然,螳螂之后还有黄雀。又有三个黑衣人跟着河洛九盗追了上去,这三人的身手显然又要比河洛九盗高上许多,直觉告诉韩济,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就是这三人的。
韩济忽然觉得有些好笑,黄雀之后是什么,古人好像没有想过。算隼?还是鹰?鹰之后是不是还有猎人?
但那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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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韩济知道,就算有猎人,这会儿也没在这。
四拨人不远不近的辍着,前者不知后者在,一直跟进了一个山洞。那山洞很隐蔽,任谁也不会想到满山壁的青藤后竟有一座山洞。
待韩济进了山洞,才发觉这山洞并不简单,到处都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洞壁上的火把飘荡着,仿佛勾引亡魂的光。这里如果不是古时大侠的遗迹,就不得不怀疑那女子的来历了,真的就是个落草为寇的强盗吗?
洞内曲折,几经婉转,终于到了尽头。那是一间石室,那女子显然没有料到河洛九盗去而复返,已被制服外地。
为首的一人一手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手捏着那女子的下巴,嘴上念念有词,显然是在逼问什么。看那女子的神情,自然是宁死不从了。
“这娘们儿真硬!”
“再硬还硬得过五哥?”说话的人已扯掉脸上黑纱,一脸坏笑。
“让我来招呼招呼她!看她硬还是我硬!”说话间为首的已送开了捏住下巴的手,一魁梧男子边解衣带边念叨,冲着那女子露出色眯眯的眼神。
“你要干什么?啊!不要啊!”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那女子当真三贞九烈,拼尽全身力气爬了起来,眼看着就要退入死角,再无回转余地。
江湖自然是血雨腥风的江湖,但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气节。滥杀无辜,顶多是个杀人狂魔,仍为江湖所容,但采花却是让黑白两道都瞧不起的行径。韩济躲在洞内,将三方人看的清清楚楚,那黄雀三人显然无意出手相救。
情急之下,韩济抄起一块石子,“嗖”的直奔五哥而去。饶是如此远的距离竟也让那五哥吃痛,而飞石划过的瞬间显然已被黄雀三人看到了,三人回过头来一阵张望,可在这样的光线下又哪里看得到韩济的影子。
随着五哥破口大骂,六个人已分开队形向洞口搜索开来。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黄雀三人。
“河洛兄弟办事儿,哪条道上的朋友,报个名号!”
黄雀三人自然是没处躲的。
“扰了几位雅兴的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