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颔首：“嗯，你能这样想，朕甚是高兴，以后就靠你们兄弟齐心，辅佐储君了。”
桑无焰唇角笑意瞬时一滞。
靠他们兄弟齐心，辅佐储君？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
一，他不是储君，二，储君已定。
果然是桑无沉，是吗？
桑无焰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原本还怀着希冀的一颗心当即就凉了。
忽然，他抬起头，原本脸上讨好的笑容尽数匿去，只剩满面清冷，他问向皇帝：“所以，储君是二哥？”
皇帝一怔。
见他一副不悦的质问之姿，皇帝皱眉：“你有意见？”
他当然有意见。
“二哥凭什么？”桑无焰问。
皇帝错愕。
梁德子更是惊骇。
在场的宫人亦是震惊桑无焰竟敢在皇帝面前如此放肆。
皇帝敛了敛眸：“你觉得老二不合适？”
“当然不合适，他守旧迂腐，不懂变通，没有主见，性格软弱，这样的人怎么能为一国之君？”桑无焰口气灼灼。
梁德子抬袖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
其他宫人亦是勾着头大气不敢出。
平时真没看出来啊，三王爷竟是如此刚的人。
皇帝冷笑了一声。
“那你觉得谁合适？老四？”
“我。”桑无焰挺直背脊，回得干脆，眼里的欲/望丝毫不加掩饰。
皇帝：“......”
众人亦：“......”
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们绝对不会相信这世上还有这般胆大妄为、敢作敢为的人！
竟然毛遂自荐！
这种事还有毛遂自荐的？
厉害了，他们开眼了。
皇帝亦难以置信地看着桑无焰，片刻，就嗤了，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你？”
“你方才问老二凭什么？那你又凭什么？凭你沾花惹草，盛名在外吗？”
桑无焰自是不爱听这些，面色有些难看：“那都是假象，而且，也都是从前，这三个月儿臣的表现如何，父皇应该看在眼里。”
“朕没看到你什么表现啊？你是替朕出谋划策解决了什么难题，还是替朕出征去杀了敌？”皇帝摊摊手问。
桑无焰脸色微微一滞。
“儿臣也提了不少有建设性的建议，不是吗？”
说这话，他虽然有点心虚，因为基本上所有的建议，都是桑无渊跟他说的，但皇帝不知道啊。
皇帝也没否认他说的这些：“所以，你觉得这些就足够被立储？”
“至少比二哥足够。”桑无焰理直气壮。
皇帝摇摇头，一副觉得他不可理喻的样子。
“老三啊老三，你还真是让朕刮目相看了。”
桑无焰知道他这是一句反话，是讽刺，也不在意，甚至接话道：“对啊，所以，父皇你看，儿臣就有这份勇气，二哥他有吗？他敢吗？”
皇帝冷笑：“所以，你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
桑无焰没做声，不予否认，也不予辩解，就看着皇帝。
皇帝亦睇着他：“所以，你今夜进宫，担心朕的身体是假，担心朕将储位给老二是真？”
桑无焰依旧未响。
未响就是默认。
皇帝便笑了：“你以为你说老二不合适，他就真不合适了？你以为你推荐自己，朕就必须选你？是，你方才有句话说对了，你有逼问朕的勇气，老二没有，老二不敢，可在朕眼里，这恰恰是老二的优点，因为他不会像你这般放肆，不会像你这般大逆不道！”
说到最后，皇帝已然气得不轻。
脸色铁青，胸口起伏。
殿中所有人都吓得不轻，勾着脑袋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有桑无焰站在那里，依旧一副轻漫之姿。
“所以，父皇是铁了心要立二哥为储了？”
“原本还没想好，如今决定了，是，朕要立他！”皇帝怒道。
桑无焰自是不信他的这些鬼话，明明他就定好了人选，现在想说是他促成的是吗？
“儿臣劝父皇三思。”
皇帝冷哼：“你这是劝的态度吗？”
末了，又未等桑无焰回应，接着道：“再说了，朕做决定，几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既然做了决定，那就是朕三思后的结果。”
“那儿臣就劝父皇趁早改变决定。”
“呵。”皇帝真是给他给气笑了。
这世上竟有人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惭至此！
“若朕不改呢？”
桑无焰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那父皇肯定会后悔的。”
皇帝面色一滞，冷眸沉声：“你威胁朕？”
桑无焰又弯弯唇，不置可否。
“你凭什么威胁朕？”皇帝怒道。
桑无焰环顾了一圈殿中：“父皇确定让儿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吗？”
“朕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狼子野心的人是你，你不敢说吗？”
桑无焰轻笑：“儿臣既然决定走出这一步，还有什么不敢说的？行，那儿臣就说了，父皇的罕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