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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村之秤(1 / 2)

天蒙蒙亮的时候,车停在了一个避风且隐秘的角落,草木繁盛遮挡的严严实实。

韩信招呼大家下车,说还有很长的路要赶,而且预计会是很难走的山野穷途。

车上的人开始陆续的走下来,很默契搬着各自的背包。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迷糊了一会,也没有梦,只是知道颠簸了很久。

眼前是望不到尽头的树林,很多树都长的比我粗,枝繁叶茂,遮天蔽日,似乎随时都又各种的野生动物能扑出来。

韩信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罗盘,估计是为了不迷失方向。

王熊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过了这片树林,就到幽村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对他的话很怀疑,而且据我观察,这样的大森林进去就没有尽头。出的去才怪。

夜童一边捧着块面包大吃,一边对我说:“我们当然知道。替我背包怎么样?我保护你。”

我没有反对,接过夜童的粉色大背包,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没有方向,没有路,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腐烂的落叶里摸索前行。

韩信和鼠哥用手里的砍刀给我们开路,他们不停的斩断树木间隙的藤蔓植物。

大脑袋的男人蝌蚪却举着个相机东拍一下西拍一下,也不知道拍什么东西。

夜童和宁心互相搀扶着向前走。

阿鲁很友好的和我走在最后面,他背着宁心和自己的包,貌似很重,却满脸笑容。

树林里的空气有很奇怪的味道,而那些树木间纠结的藤蔓植物也似乎越来越多,周围的环境都是一样的,如果不是阳光越来越暗,我都怀疑我们是不是在原地打转。

地面松软潮湿且滑的厉害,像是浸过肥皂水的海绵。

我看了一下手表,我们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

这样压抑的环境和让人窒息的感觉,让所有人都一语不发,闷头赶路。

我很担心会迷失方向,这辈子就在这个树林里困囚。

就这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头开始沉沉的发疼,鼻腔胸腔的感觉很是不好,就在我深深的懊悔不该跟他们来时,一股清新的风迎面吹过,我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顿时让我忘记了呕吐,惊愕万分。

我们走出了树林,站在了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河边。

河的对岸是连绵的大山,大山脚下,零散着很多残垣断壁,都是人住过的痕迹。

果然这里有一个村庄,而且看上去是一个曾经绚烂过的所在。

让我惊愕的不是扑面而来的青翠大山,也不是静静远去的清澈小河,更不是对岸那不知道衰败了多久的残破民居。

就在河岸这边的一块平地上,并排树立着两根很奇怪的柱子,一根高,一根低,一根粗一根细,高且粗的那一根顶端还有一根横着的长条木头,在这根木头两边垂着两根能落到地的绳子,那绳子很粗。

这是什么奇怪的建筑物?怎么会树立在村口呢?

夜童迅速跑到我背后从背包里翻出一个笔记本来看,对照了一会兴奋起来:“哇,幽村之秤,一点没有错。”

夜童的欢叫意味着这帮人所谓的幽村就在眼前,我刚才在树林里紧绷的神经一下松垮下来,我紧走了几步,躺在了河边暖暖的沙滩上。

韩信依然和鼠哥在河边说着什么,还冲着对岸指点,在商量着什么。

夜童他们几个也坐在我身边。

目的地到了,她们也都轻松下来。

夜童笑吟吟的说:“累了,你看见这么神秘的地方不兴奋么?”

我懒洋洋的说:“神秘对我没有什么概念,我们开了一天一夜的车,穿了一个上午的森林,就是为了来这么一个破地方看这么一个破木头柱子?”

带着大耳环的宁心撇嘴:“破木头柱子?这是幽村之秤,如果我没有猜错,多年前的那场血腥的祭祀就是在这举行的。”

王熊说:“这样的刑罚残酷,太残酷了。”

我斜眼看着不远处的那两根柱子,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什么祭祀,什么刑罚?

幽村之秤?这里莫非是做什么买卖的发源地么?

“做买卖?可笑。”宁心说。

夜童的脸色沉了下去给我解释道:“幽村之秤是一个刑具,专门惩罚那些不守妇道的女人,幽村的刑罚很是严明,如果谁家的女人有了外遇或者做了伤风败俗的事,就会被带到这里处死。”

我摇头说:“不明白。”

王熊给我比划道:“你看见那个高的粗的柱子了么,通常做法是这样的,他们把要处死的女人衣物褪干净,捆在左边的绳子上,然后在右边挂一个和这个女人体重相同的水桶。”

夜童把话接过去:“行刑的人会把这个女人和水桶都拉起来,看见那个短的尖的柱子了么?女人的身体就挂在那根柱子上面。”

王熊说:“刚开始,水的重量和那个女人是一样的,女人只会挂在那里,其实呢,水桶上是有一个漏洞的,里面的水是会一点一点漏光的。”

夜童说:“你发挥一下你的想象,当水桶里的水越来越少,女人就会一点一点的往下落,她的身体就会落在那根短而锋利的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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