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子沉声道:所有这些照片,包括法院的文件,你都可以尽管去查,看有没有任何造假的地方。
为了顺利离婚,那个女人跟墨泽江甚至不惜伪造了大量的证据,诬陷诋毁你跟傅氏的名声,导致傅氏如今股价和声望都大跌。我不想多说,该怎么选择你自己考虑吧。
傅星寒手臂垂在床边,掌心用力抓紧了床沿,眸色一点点发红。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
傅老爷子离开了病房,吩咐了保镖一句:跟那明叔说一声,我为的是我孙子的前程未来,他不过是一个管家,最好不要乱插手说不该说的话。
保镖点头应下来,傅老爷子这才离开。
傅星寒死死盯着那些照片,如同要在那些照片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他无法相信,沈言会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可现在清清楚楚的画面,就摆在了他眼前。
他将那些照片递给了明叔:去仔细查,看照片是不是合成的。
傅星寒半点睡意都没了,想到刚刚在浴室里,沈言惊慌失措地从他身边跑了出去。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些担心,她那么仓促地跑出去,会不会出事。
他回了沈言住院的那一楼,漫无目的地在走廊上绕着走,直到在拐角处,终于找到了她。
沈言就远远地站在那里,背对着他,她眼前的那个男人似乎是抱着她的,轻拍着她的后背。
傅星寒远远地看到了男人的脸,再想起刚刚照片上的那张脸。
分明,就是那个男人。
傅星寒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墨泽江已经带着沈言回身,往另一边走了。
走廊上早已经没了他们的身影,可他的视线却一直还落在那个位置。
记忆跟现实拉开距离,撕开越来越大的一道缺口,他开始分不清楚,自己到底该去相信什么,又该去做什么了。
沈言已经跟墨泽江离开了医院,上车打算回去。
医院这边本来还需要办理出院手续,但墨泽江刚刚接到电话出了些事情,加上沈言现在情绪也不稳定,所以他打算先带她回去,出院手续的事情回头再说。
沈言坐在车后座,脑子里反反复复还是傅星寒那句话:阿言,我们的孩子呢?
孩子啊,那个被他亲手害死了的孩子。
沈言攥成拳的手垂在身侧,许久才算是冷静了些,想起墨泽江刚刚在外面接电话,问了一声:电话是不是你家人打来的,没事吧?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现在已经是凌晨,车窗外的天色都开始泛起了鱼肚白。
墨泽江的声音里明显掩饰着些什么:没事,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他话音刚落,手机里又进来一条短信,电话再一次打了进来。
墨泽江面色很难看,按了接听,将手机放在远离沈言的那一边,不让她听到。
那边墨董事长气急了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我告诉你,你不过来也得过来。
你妈现在的情况,我已经发给你了,如果你再不过来,我只能给她注射镇定剂,你应该清楚,对她的身体来说,镇定剂可能造成什么后果。
墨泽江手里的手机握紧,他很想质问电话那边的人一句:她是你妻子,是你三十多年的结发妻子,你现在明知道她有多怕见你,难道就一定要逼死我们母子吗?
可他不能说,沈言就坐在旁边,如今沈言的情况,也视他为唯一的依靠了。
那边把该说的说完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言没能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看墨泽江情绪迅速糟糕了起来,小心开口:如果有事的话,要不你先去忙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墨泽江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一点小事,我过去看一眼,很快回来。让小李先送你回去,有什么事情你就跟小李说。
他不能带沈言一起过去,等去了墨家老宅,得去照看他妈妈,可能会疏忽了沈言。
到时候墨董事长要是有意对沈言做什么,事情可能会更麻烦。
沈言没多问,只点头:好。
墨泽江半路就直接下了车,上了别的车离开。
小李开车带沈言回了墨家别墅,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沈言觉得不踏实,没去睡觉,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墨泽江回来。
一直等到将近早上五点了,没见人回来,也没有墨泽江的半点消息。
小李陪她一起坐在客厅里,沈言有些坐不住了,起身上楼:我去房间拿点东西。
她那种不安加深,等回了卧室,将行李箱拉了出来,将一些重要的东西,包括证件、药物、治疗记录之类的东西,全部整理出来放进了行李箱。
再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想着如果等天亮墨泽江还是没有消息,她或许只能自己想办法去带沈宇离开。
等行李都收拾好了,她看向落地窗外慢慢亮起来的天色,又觉得无力。
一个墨家,一个傅家,如果连墨泽江都保不了她,她要离开这里谈何容易。
楼下有嘈杂的声音传上来,再是杂乱的像是吵架的声音。
沈言心里立刻涌起了不好的预感,轻声出了卧室,到走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