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的府城,整整热闹了一整天。
闲着没事干的人跟了一队又一队,可惜,自己只有两条腿,很多地方的热闹没看到,实在是太气人了!
只好不停的去问别人,你跟着的那个队伍又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儿。
管理粮库的方同知的家里,他的母亲和妻子已经骂了半天:“你们这帮无赖,赶紧离开我家,相信我告你们。”
方同知的母亲陈氏就是一个泼妇,再加上他的妻子王氏平时嚣张跋扈惯了。
今天新来的太守竟然派了这么多人到他们家拉走粮食,说那是府衙的。
这还得了,自己家里的东西,怎么可能就成了城衙的呢?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就算你是太守,那又如何,这是我们家的东西谁也不能动。
方同知作为主管事,贪的粮食最多,本来打算全都卖掉,价钱已经谈好,正准备脱手,谁知道,李沫出手这么快。
粮食太多,方同知一部分放在家里,一部分放到其他地方。
婆媳俩泼妇骂街骂了半天,护卫门也没反应,连个眼神都不给她们,唯独拉走粮食的动作依旧。
陈氏与王氏这婆媳俩的脸色可谓臭得不行,拉着几个孩子和妾室,堵在门口,死都不让路,恨恨地盯着护卫们!
宋旻冷冷的看着她们:“我再说一次,你们到底让不让开?小心我动粗。”
陈氏双手叉腰口吐芬芳:“小兔崽子,你不是很横吗,有本事从老婆子身上踏过去。”
宋旻脸色一沉:“别以为你是老人,我就不敢打你。”
陈氏吐了一口水,幸亏宋旻闪的快,不然就吐到身子上了,碰到这种老赖,又是老人家,宋旻有点无奈。
陈氏怒目:“说我儿拉走了府衙的粮食,这可是天大的笑话,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府衙的,拿出来呀。是不是看到我们人少好欺负啊,我告诉你,我们不怕,我们刺史府有人,咱们走着瞧。”
已经闻讯而来的吃瓜群众,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抓着一把瓜子,看热闹就得有瓜子配着才过瘾。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了陈氏这样的母亲,可想而知,方同知是个怎样的人!
宋旻是个男人,不好意思对两个妇女动手,但是,林灵可不管,直接拿出鞭子,狠狠的说:“确定不让开吗?小心我这鞭子不认人。”
陈氏看着外面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干脆坐在地上,一边拍着大腿,一边痛哭流涕大喊:“来人啊,杀人了,连我这个老太婆都不放过,新来的太守就是个丧失天良的杀人犯。”
林灵恶狠狠的说:“我再说一遍,让开。”
王氏看到自家婆婆这么勇猛,也不甘示弱,直接走到外面,大声呼喊:“大伙都来瞧瞧,这就是新来的太守大人的为官之道,不分青红皂白,欺压百姓,让我们怎么活啊,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王法了,这里就是太守的天。”
每一字每一句都在诬蔑大人,实在是不可忍,宋旻气得额头的青筋凸起,灰常想揍人。
林灵的火爆脾气上来,一手揪着一个人的头发,其实她更想把她们扔在地上摩擦,狠狠折磨一番。
想想还是算了,直接拖走,力道之大,痛得婆媳俩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周围的人看着莫名地觉得好笑,这姑娘太彪悍了吧,不知谁敢娶她!
林灵把她们两个拖走之后,其他人见没有人带头,也闹不下去,也跟着一起走了,护卫门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正常出入。
被拖走的陈氏越想越气,拄着拐杖,怒气冲冲地来到书房,她的儿子方同知正在里面唉声叹气。
“儿呀,你怎么还坐在这里,走,跟娘走,去把他们拦住,简直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不把你一个朝廷命官放在眼里。”陈氏咬牙切齿的说!
方同知把老母亲劝住:“娘,这已经是铁板上的事,更改不了,你也别闹了,注意自个身体。”
陈氏气得一拍桌子:“什么铁板上的事,他们有什么证据,不行,娘咽不下这口气,除非我死,不然他们休想拿走一粒粮食。”
说完,快步流星地去了外面的大门,那脚步,怎么看都不像个老太太。
老太太走了,方同知想想母亲说得对,他怎么说也是个朝廷命官,李沫有什么权利革职,就算他犯了错,那也是朝廷才有权利处置他。
越想心里头就一阵阵怒火,觉得李沫实在是太过分,一点面子都不给!这是滥用职权和公报私仇!
不行,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她好过,既然如此,那就给她的政绩上抹黑,看她以后如何服众,如何向朝廷交代!
对,就应该这样。
方同知越想,越觉得可行。
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去了外面,选来选去,选了一间离府门最近的耳房。
此时众人都聚集在府门方向!
耳房的并不高,横梁就相对比较矮,站在椅子上,一甩手,就能把绳子挂到上面的横梁!
一切准备就绪,方同知一直在等,看到外面有人走过时,自杀上吊的戏码开始了。
这个自杀真得讲究技巧,又要让别人发现,而自己又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