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哭了,哭得比那女子还大声还惨:“大人,没了怡红院,我们要怎么活?怡红院是我一生的心血呐,你不能因为你是县令而让老百姓没了活路,老天爷呀,可怜可怜我们这些穷苦人家吧,没法活了。”
外面大路都可以清晰地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在这清冷的早晨愈发显得凄凉。
李沫吩咐小丫鬟:“去衙门找几个女衙役过来。”
小丫鬟这会儿不以陈妈妈为主了,看也不看她,直接点头:“是。”
松江县的县城就这么大,加上又是一大清早,路上没有几个人,小丫鬟很快就到了县衙。
小丫鬟很快就把周星儿找了过来,同来的还有刘芳。
周星儿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但是她天天去衙门报到,而且还是一大早就到了,刘芳亦是如此,说在家里闲也是闲着,还不如在衙门呆着,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周星儿俩人一进来,就看到一众人或抱头蹲着或依门而立或瘫坐在地上,亦或是围观。
周星儿:“大人,这是什么情况?”
李沫:“回头再说,你们俩把这位姑娘先带回衙门,交给我娘。”
周星儿:“是。”
都准备走了,却又偷偷问李沫:“大人,要不要多叫几个人过来。”
李沫想了想:“把宋旻叫过回来。”
周星儿等人走后,李沫看着坐在地上的陈妈妈,皱眉道:“陈妈妈,先别哭,为何会闹出人命。”
不说还好,一说陈妈妈就觉得好冤。
陈妈妈气急败坏大声诉说自己的不公:“大人,冤枉呀,真的不是奴家逼她的,是她自己想不开要自杀,再说了,我也是花了大价钱才把她买了回来,进了怡红院不是接*客还能干什么,不要吃饭吗?”
李沫:“说重点。”
陈妈妈:“前天有个男人,扛着一个麻袋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个好货色,当时奴家想也没有想就买下来了,还花了100两银子,大人,你不知道奴家这里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货色了,我还指望她能把我这生意撑起来,谁知她竟然想不开,真的不能怪奴家。”
众所周知,这个松江县唯一的青*楼,里面的都是年老色衰的老阿姨,没有年轻的美眉。
其实都是超过二十五岁的,说老色衰实在有点过分,但是古代人却认为这些人已经老了,所以客人很少。
李沫怒了:“艹你*妈的怎么说话的,一口一个货色,她是人,不是货物,你看到她被装在麻袋里,你还敢买,你不会报官吗?你是死人吗?谁给你的胆子?不知道买人是犯法的吗?”
买人当然不犯法,在这个时代,父母想把孩子卖掉就卖掉,丈夫也是如此,对妻子不满意,想卖就卖,都不用经过女方父母的同意,连衙门都无权干涉。
开青*楼更是合法,所以对方没有其他违法行为,正常情况下李沫无权封了青楼。
但李沫是谁,想封,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封,她就是这里的天,不服?咱聊聊。
但是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吧,不然这些姑娘们怎么办,不能总是喊打喊杀的,咱是文明人,要以德服人。
如果被刘太守等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跑过来骂人,你这是以德服人?你*他*娘的就是个土匪,不行,小金库又要偷偷地转移了,被那个土匪知道了不得了。
陈妈妈看了李沫一眼,弱弱的说:“谁知道她是被抢来的还是被偷来的,那个男人说是她的父亲,所以就买了。”
李沫:“父亲会把女儿装进麻袋吗?说来说去你就是看重别人长得漂亮,可以为你带来更多的生意,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被绑架,你有没有良心,如果是你女儿,你舍得吗?你不着急吗?你没想过她还是个孩子吗?”
陈妈妈不服:“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躯了,接客又怎么了?再说了,她已经十五岁了。”
李沬气极反笑:“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不知多少无辜的少女被糟蹋,陈妈妈,大人我还想过几年再把你这个怡红院给封了,但是现在等不及了,立刻马上封,以后你再敢从事这种生意,立刻把你赶出松江县。”
陈妈妈反驳:“大人,我们大晋国哪一条律法不允许开青楼的?大人你问问这些姑娘们离开了青楼,她们还能干什么?她们从这里出去之后还能生存吗?世人能接纳她们吗?你这不是逼她们走上绝路吗?”
嘴巴这么能说,难怪能开青楼。
李沫:“你可以试试,你敢再开,大人我会打到你不敢再开为止。”
陈妈妈双手叉腰:“大人,你咋这么不讲理?”
李沫:“你逼这些女孩子接客的时候,你讲理了吗?”
陈妈妈:“我给钱她们了,我给她们一条生路了,没有我,她们死路一条。”
李沫看向众人:“你们是自愿的吗?是想离开这里还是想继续从事这个行业?你们是否愿意回家?”
一个女子走了出来,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声音透露着无限的悲凉:“大人,你以为这个是好的行当吗?有谁是自意的?我们都是被逼的
我恨我父亲,更恨我母亲,她为何眼睁睁看着我被卖,为何不想办法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