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知道还是那个孙助理协助杨裕灝办公,吕佩容的指尖深掐进掌心。
男人可能忽略她黑框眼镜下的美丽,但同为女人,吕佩容早就发现孙助理的美。
故意穿着保守老旧还不合身的工作装,扎着低马尾,不张扬又内敛。
要是她朝夕相处的工作对象不是杨裕灝,吕佩容不会对她有那么大敌意。
可一
。个明明样貌出挑的女人,故意藏起美丽潜伏在自己丈夫身边,那肯定是别有用心。
不得不承认,孙助理比她年纪小,还比她漂亮。
吕佩容没有打扰书房里的人,只让佣人注意里面的动静,风吹草动都要及时告诉她。
不过等到晚餐时间。
她彻底不淡定了。
前几天孙助理都是在客房用饭,这次丈夫居然特意吩咐她在餐桌上加上孙助理的碗筷。
一个外人凭什么跟她们同桌吃饭?
杨裕灝是一家之主,他说话其他人肯定只能照做。
多一个人同桌吃饭,杨家人都没怎么放心里,只有新媳妇吕佩容强颜欢笑。
一边给婆婆夹菜,一边还要照顾丈夫。
饭桌上只能听见碗筷碰撞声。
孙助理坐在杨宛华旁边,只埋头挑眼前的两道菜。
她总感觉有道带有强烈敌意的眼神在她身上游移,但每当她抬头,视线又消失。
饭桌上加她总共六个人。
杨裕灝、吕佩容、杨太太、三小姐杨宛华还有才上中四的五少爷杨裕杰。
大房四少爷杨裕云在国外搞艺术,暂且不提。
如果她感觉没错,对她有敌视的人,不用动脑子猜都知道是谁。
孙菲装作什么都不知情,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
饭后加班到八点,杨家司机送她回了半岛“笼屋”。
如鸽笼的屋子,简单的小两居。
打开锁着的抽屉,孙菲拿出里面的鼓胀信封,指尖稍微有些用力,再瞥向墙上的全家福。
孙菲露出幸福的笑,浑身上下又有了动力。
…
夜里。
星月驭风,与地面拉距得更远。
同床共枕,却难入梦。
林亦依有些失眠,有些焦虑,更多的是感觉自己很憋闷。
她似乎像岸边搁浅在小水洼里的鱼,她感觉自己呼吸得很费力…
每日喝药,留了一嘴苦味,那苦味好像在长年累月里入了肺腑。
她明明什么都有,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林亦依觉得自己应该是生病了。
矫情病、作病、无理取闹无病呻吟病。
她想要救一救自己。
“小猫,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躺在她身侧的男人,在她第9次翻身时终于问出心中不安。
“没有。”
林亦依双眉笼上万愁,他又来了。
黑夜藏了所有一眼即见的情绪。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钟嘉盛克制着,眼底的明灭眸光都是他的忐忑和低姿态。
他傍晚回家,晚餐洗澡甚至到现在,她都没有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
不,一个字也没说。
只有一个虚虚浅浅挂在她嘴角的笑。
“嗯,有点生病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