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记得，那时候世间天灾极多？生机黯淡？”
西雅的话，曜帝不过回想了一瞬，便点了点头。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先前的帝王威势？说是小媳妇，也差不离了。
而说起三千年前的世界，西雅又是重重一叹，连耳朵都垂了一半。
“其实，究其原因是因为那时候的世界，只是出生不久的小世界，而且还是缺失了本源力量的世界。”
“这样的世界，无法承载十阶灵修的力量。”
“哪怕是现在，也同样如此。”
“世间生灵修为难至十阶，即便有惊世之才能侥幸步入十阶，天也……不允许。”
说到这里，西雅眼中又带上了些许的不甘：“所以，你贸然冲阶，非但无法成功，甚至会被天所抹杀。”
曜帝并不知道这些，听到西雅的话之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眸一缩，随即语调都变了。
懊恼，悔恨，心疼。
“所以……我那时候失败了，却还活着，是因为雅雅你……”
当初慕容曦突破被莫名压制，失败之际，的确是受了极重的反噬，甚至严重到，险些就丧了命……
但也只是险些，他并没有死，也没有变成一个废人。
可醒来之后，西雅就不见了。
这也是为什么曜帝会说西雅骗了他，因为对方承诺过……生死不离。
他疯狂地寻找着西雅，却无果。
而究其冲击十阶的缘由，也只是想要……保护西雅而已。
西雅不在了，他要力量又有何用？
因此，当他意识到了或许无法再见到西雅之后，便召集了九位高阶的阵法师，一同打造了这座陵墓。
之后更是毅然决然地自封陵墓，放弃肉身，以灵体的方式等待着。
百年，千年……
曜帝相信，只要结缡未散，便有再见之日。
而在曜帝满是爱意，甚至近乎虔诚的目光之中，西雅不禁面色一软，绿莹莹的眼眸中，也带上了点点华彩。
曜帝爱她，她自然也爱曜帝，一如三千年之前。
她缓缓地在对方的目光中点了点头：“是的，那时，我和天做了交换。”
西雅的话一出，曜帝面色愈发柔软：“雅雅……”
一时之间，两人更是情意绵绵。
可下方，黎苏却是再忍不住，侧过脸咳出了血来。
慕容韫见状，满是担忧地扶住了他，知晓他大约是受了内伤，连忙给他输送了灵气。
本来先前她就要输的，只是黎苏那时候见危机未除，婉拒了她。
现今危机暂时解除，黎苏也就没有继续逞强，顺着慕容韫的动作盘腿打坐。
当然，他也分了份心，听着西雅和慕容曦的对话。
可惜之后，是毫无营养的情话……
别说是黎苏了，连慕容韫听着这二人一口一个雅雅，曦哥哥的，也是嘴角一抽。
她才听到重点呢！
西雅口中的天，肯定就是那个可恶的小天道无疑了！
看来，小天道从三千多年就开始坑蒙拐卖了啊。
想到小天道，慕容韫更是按捺不住，哪怕是输送灵气之间，也忍不住打断了二人的秀恩爱行为，勇敢的开口询问：
“那个……能不能打断一下？”
“女王大人，小天道和您做了什么交易？”
她总觉得，比起冯雪，这个小天道也不简单。
西雅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被人叫女王了，听到慕容韫对她的称呼，已经是愉悦地笑出了声。
她扣着慕容曦的手，极为大方地说出了交易的内容。
“用我的力量，换曦哥哥的性命。”
听到这里，慕容韫又不懂了，她皱着眉头，疑惑更重：“可是女王大人您自己不就拥有无上的生机之力吗？”
“救活一个重伤之人，对您来说并不困难吧？”
闻言，西雅却是叹息着摇了摇头：“你说的不错，但我的生机……早就被这个世界剥夺了。”
“我的寿命也在极快地削弱。”
慕容韫看着西雅，一时面色复杂极了，她觉得这位女王大人好像被小天道坑惨了……
说起这些，西雅又伸手抚上了因为知道真相，而满脸悔色的曜帝。
虽然曜帝当初一意孤行，但是她其实并没有很生气，她抱着曜灵珠，将额头抵上了曜帝的额头。
这是她们精灵安慰伴侣的方式。
“曦哥哥，你也是为了给我续命，才冲击的十阶吧？”
“不过你也太笨了，为什么要放弃肉身呢？”后面的话里，西雅又满是心疼。
她用自己换下慕容曦的性命，是想要他在人世间看日出日落的，可不是让他住在这暗无天日的陵墓里的。
“你这么笨，我们可真是亏大了。”
曜帝伸手将西雅缓缓抱紧，虽然被西雅说笨，却也丝毫没有生气。
他将自己的下巴放在西雅的头顶，感受着对方的存在，并没有觉得自己等三千年怎么了。
“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在这里等你。”
曜帝疏冷的声音在这一刻，像是沾满了阳光的琥珀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