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了拐杖,并没有十分注意方才大殿内的对持。
哎,人年纪大了,他身体又不好,差点睡过去了,真是失礼,太失礼了。
至于方才这位韵华郡主和太川王的对持,他虽也听了几耳朵,但他只是年纪大,却不是老糊涂了。
什么事能管,什么事情不能管,岑佩心中门清,他也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老顽固了。
太川王想要借他之力,那是只能做梦了。
然太川王见他这模样,却并不甘心。
他见岑伯公没有开口,又看看这些老臣,还有百里沉,这些年下来,竟都真要臣服在慕容皇室之下吗?
“岑伯公,本王记得您当年,还做了十年的礼部尚书,最讲礼法了,今日,你老便真无话可说?”
太川王到底是没忍住,想要挑事。
要知道这位十一年前还在琉京时,在听闻大长公主慕容晴弃天海太后之尊在先,而后又屈尊下嫁大将军华堰时候,可是亲自来陛下面前跪了一天一夜弹劾此事的。
也是有这先例在,太川王才会以为,岑伯公会向从前一样,对慕容韫这种行为,也会和他一起言辞弹劾。
可是,岑伯公在听到最讲礼法几个字时,老眼却是快速的闪过了一丝悲痛。
礼法,他活了八十八年,一生恪守礼法古训,却早年散妻,中年散子,又再失孙......
而那些,大约都是这过于苛责所致。
只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此次回京,他已不想再论这些。
岑伯公无视太川王的激将法,现在再大的高帽戴过来,他也不会像年轻时那般好面子了。
他拄着拐杖,行动间还有些颤颤巍巍的,可见身体确实是不好了。
“陛下,老臣此次来琉京,是想求陛下一个恩典。”
“请陛下,允老臣做后日三月三,灵神棠祭的早棠花使,主持早棠属下的灵神祈福仪式。”
岑伯公这话一出,满殿都是一静,就连本是生了恼怒之心的太川王,都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