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董子健点点头，拉着顾毅走进走廊。
这里的墙壁都是一溜排的白色，属实晃眼。顾毅跟在董子健身后，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队伍排得很长，顾毅粗略一看，单单这个区域的牢房里就住了五十多个小白鼠。
“这些人都是注射了第一期药物？”
“没错。”董子健答道，“正常来说，每个人在注射后，最迟一个月就会进入第二期。如果你可以适应这种药，你就可以成为公司的外聘员工，如果不能适应……”
“会怎样？”
董子健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向路边。
顾毅顺着董子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小白鼠正躺在担架上面。他口吐鲜血，满脸疥疮，实验员用白布盖住他的脸，送出了监牢区域。
顾毅浑身一颤，嘴角微微抽搐道：“你确定，这种药安全？”
“十个人里，大概只有一个会死吧。”董子健面色发苦，“不过，我听说在实验最开始的时候，十个人里只有一个人会活下来。”
顾毅浑身一颤，不置可否。
跟着队伍，顾毅终于来到了食堂。他们就像以前读书时候一样，排队站在各个打饭的窗口前，手里捧着不锈钢的餐盘。
顾毅怔怔地出神，董子健看着顾毅笑道：“你发什么呆？”
“我想起以前上学时候的事情了。”
“你是双月之前上的学，还是之后？”
“双月？”
“唉，看来你这失忆得挺严重啊，连双月事件都忘了？”
啪！
忽然间，一个鞭子朝着董子健的脸蛋抽了过来。
顾毅吓了一跳，扭头看过去，原来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二期实验体拿着教鞭。
“吃饭的时候不要大声喧哗！”
这个家伙有着一脸络腮胡子，眼睛瞪得和牛蛋一样大。董子健吓得屁都不敢放，赶紧低下了脑袋。
顾毅眉头紧锁，伸手指向那大胡子。
董子健吓了一跳，赶紧拉住顾毅的胳膊，“少说两句。”
“小子，你指着我想干嘛？”
大胡子走到顾毅面前，用教鞭轻轻拍了拍顾毅的脸蛋。
顾毅刚刚张嘴，董子健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胡子哥，这家伙是刚来的新人，不懂规矩。你多担待！”
“哼。快滚，这次就算了，下次别给我看见。”
大胡子回过头，骂骂咧咧说了两句，接着又在队伍四周巡视起来，耀武扬威得就像草原上的雄狮。
顾毅推开董子健的手掌，埋怨道：“你拦着我干什么？”
“我说了，别惹穿着红衣服的人。他一拳能打穿钢板，你的骨头能有钢板硬吗？”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能一拳打穿钢板？”
“兄弟，没有记忆没关系，你不能没有常识吧？”
董子健低声说着，他不停提醒顾毅注意音量，不过顾毅还是那副我行我素的样子，完全不在乎。
经过这些事情，顾毅终于隐约想起了一些回忆——这个世界的人全都疯了。
可是，这些疯子研究出来的药剂会怎样？
他们是不是真的会制造出什么危险的东西？
想到此处，顾毅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那针眼现在还清晰可见。
顾毅打完了午饭，和董子健并排坐在长椅上。
这里每个人在吃饭的时候都安安静静，不敢闲聊，只要多说了两句话，那些穿着红色衣服的家伙就会走上来教训他们。
“这些人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顾毅冷笑一声，“他和我们一样都是‘小白鼠’，为什么还要这么嚣张？”
“据说，这是实验的一部分，我曾经听研究员讨论过。”
“什么实验？”
“研究员非常希望我们互相起冲突。因为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会刺激药物吸收，这就像是能力者可以通过战斗来提升灵能等级一样。
不过，我们在那些二期实验体看来，就是一些‘经验宝宝’。他们总会找各种理由欺负打压我们，以此来刺激自己药物吸收，提升等级。”
“真变态。”
顾毅摇了摇头，一副嫌弃不已的样子。
董子健刚想继续说点什么，他又赶紧拿起勺子，拼命往嘴里扒着饭菜。桌子下面，董子健不停用脚踹顾毅。
“干嘛踹我？”
砰！
顾毅话音未落，一声巨响传来，顾毅的脑袋忽然被人用棍子敲了一下。
周围的小白鼠惊呼一声，纷纷拿起自己的饭盘站在一边。
“臭小子，我刚刚好像听见，你叫我们变态是嘛？”
大胡子手里拿着棍子，咬牙切齿地说着。
董子健惊魂未定，他赶紧站起身来，拉住大胡子的胳膊。
“胡子哥，这小子不懂规矩，我会慢慢教育他的，你可千万别下死手啊。”
“老子怎么做事，还要你教？”
大胡子唾沫横飞，一肘子将董子健撞飞在地。
董子健在地上滚了三滚，直到撞在墙角才停下。
“狗东西，老子和你说话你听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