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州是西支打败南曳打通海路的最后一道防线。
西支大军已然越过霜城压境,南曳欲挡敌于落影谷,死守。
南曳地界,东临军部,东临立看着军报,皱眉思索。
“君上,可否再派说臣去南曳,若是归降东临,我东临可护南曳百姓安全。”韩文守谏道。
“南曳还没到最后一刻,轻易怎么会放手,没看到南海军也动了吗?梧州是一场大战,之后,他们才会决定是战是降。”
“韩少帅,不急不急,我们稍等些,坐收渔翁之利即可。”另一位将军笑道。
“裴将军懂本君的心,先收南曳北边几城吧。”
“是,君上。”
“君上······”韩文守欲言又止。
“李家的事?”东临立反问。
“他们又派人来了。”
“派人来又如何?李家虽主和,要保南曳百姓的安危。但是南曳完全是主战派的天下,而且如今更甚,亡国之时,东临没有必要去趟这趟浑水,不过,最后务必保李家和星城。”
“是,君上。”
待几人退去,凌君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大殿的另一侧,直到一道几乎不察的脚步声离去。东临立才开始在书案上疾书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刚回到家的韩文守和裴将军便收到了君上的密函,开始重新排兵布将。
轻揽和玉舞却没有去梧州,而是一路经南曳,到了凌君所在的霜城。
轻揽和玉舞一路过去,却再也没有见到另一个婆娑城,婆娑城挨着东临北漠和鹿城,自然有不论何时都淡然不变的阅历。
但是其他的城,城里的百信却没有那么幸运。
两人见过空无一人的村庄,只能在一处背弃的酒馆自己做了些吃食,但是玉舞和轻揽的手艺都不是太好,索性后来就吃得少,或者直接不吃。
两人路过鲜血染红的泥土和溪流,地上沾满了血的兵甲,仿佛还诉说着当时的惨状。
两人见过尸身遍地的镇子,那尸体弥漫的味道,轻揽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
两人绕过封锁严密的城,森严而诡异,有的城墙已倒,有战火硝烟的痕迹。
两人为了不惹人注意,没有进城,而是绕远道而行。
等一路艰辛到了霜城,两人从环城山道上看着城外驻扎的西支大军。
守在霜城的,是西支的泉城军,最精锐的部队。其中最精锐的,是凉望麾下直属的军团。
泉城军将军凉望,是凌复最得力的助手,也是这次东征实际的主帅。凌君一直想从他手中夺权,但是甚是艰难,到如今也不过是得了一半兵权,但是这一半兵权,都像是凉望故意放之。
轻揽当时攻打圣河城,找凌复算账的同时,也是趁机彻底夺回革城,救下想救的人,革城是北漠最肥沃的土地之一,早些年,被西支强占了去。轻揽当时还想,西支大军是否会因为圣河城失守,而退军守城,如今看来是低估了,能起兵的国,怎会没有相应的实力?
北漠早已决定不南下,因为北漠尚在建国之初,不宜有大动,而且还得堤防最后胜利国可能的征战。那些人以为爷爷还在,所以放心地任由自己撇了北漠,做自己的事情。
玉舞看着深思的轻揽,再次提议道:“主子,要不要飞鹰传信到北漠?”
“不必,”轻揽说道,“人越多越牵挂,你我如今都是有修为的人,来去更方便些。”
“好,主子,那我们怎么办?怎么进城?”玉舞好奇,看着那些黑压压的兵阵,说不怕,是假的,担心总是肯定有的。
“玉舞,你相信我吗?”轻揽回过头来,看着玉舞。
“当然相信,”玉舞信誓旦旦,“上刀山下火海,玉舞都陪着你去。”
轻揽笑了,“那看看有没有小道吧,若是身份败露,我也不知道结果是如何?玉舞······”轻揽还是有些犹豫。
“主子?”玉舞有些疑惑,右相怎么不说完······
“玉舞,你要不还是回北漠?”轻揽也并无绝对把握。
玉舞摇了摇头,“说好了,我陪着你的,大不了,我们一起逃走呗。”
轻揽深呼吸了一下,看着远处的城池,想到凌君,想到想对他说的千言万语,想诉说的悲痛委屈,所有的牵挂和担心,只要见到他就好,见到了就好了,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地躲一会就好。
可是到底还是低估了战时一座城池的防守。
两人还是被发现了······
轻揽看着那些围上来的军士,打败了几人,便亮出了太学院少师的身份。
正在军帐里排兵布阵的凉望,听得来报,有些不相信,然后再有信兵来报,凉望才看了看两旁同样呆若木鸡的军士,咳了几声,手握着剑身,出了军帐,便远远地看着两个女子,对,女子,骑着马走到了战场上,所有扎营的小兵们此时都围在了两侧打量,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也有几个怕担责的兵士,要上前绑了二人,但是却怎么也近不了身,女子手中的鞭子,甚是厉害。
拦的人越来越多,但是那两名女子还应付得了。
凉望站着看了一会,后来挥了挥手,便无人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