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揽回到太学院的时候,太师陆文渊已懒得见她,说休假了勿扰。
轻揽无法,只得回去,凌君早已不在门口。倒是李景和狄儒,一人抱着她的孤本,一人拿着烟雨弓和金线马鞭正等着她。见她来,狄儒忙问道:“你和太师说这么久的话吗?”
轻揽摇了摇头,解释道:“还去了城外追东临的君上,退牡丹令。”
狄儒一听,奇怪地看了李景一眼,果然见李景如听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瞬间从没精打采中醒了过来,问道:“退了吗??”
轻揽摇了摇头,“没有,让我先拿着。”
“什么意思?”李景急急地问道。
“不知道啊,说是要么去东临做他的君后,要么遇到心仪之人了再还给他。”轻揽也很沮丧,“你俩怎么也不早说,早说我就不收了。”
“当时当着那么多人面赏的,我们都在城墙上,哪来得及,何况那是东临君上啊,我们也没办法,”狄儒解释道:“看你接下来了,后来又找不到你,还真的以为你要嫁到东临当君后了。”
“对了,凌君知道牡丹令的意义吗?”轻揽突然问道。
一旁李景的脸色又不好起来,“他能不知道?”
轻揽若有所思起来,他知道?
为何昨日却只字不提?
而今天又特意牵了马等人?
“你想什么了?”狄儒打断道:“你不是换了院子吗?带我们去看看吧,这几天休假,你有什么打算?陈府明学堂那边休假了吗?”
轻揽一时不得解,便也不想了,“休了,走吧。”
轻揽带着高兴的狄儒和终于重新喜笑颜开的李景来到院子的时候,本意是想好好招待他们一下,昨日确实是自己做得不好,害得两人找了半夜。
但是到院子的时候,知儿和凌君却正收拾着包袱,正等着她回来一起去之前说好的踏春。
凌君看着轻揽身后的人,神色变了变,显然是轻揽已经忘了城墙上答应自己的事情了,凌君叹了一口气,有些计划看来是不能进行了,比如给轻揽解释他和东临君上的事情。
轻揽也有许多话要问,但此刻看着眼前情形,大概是没机会问了。也方才想起昨日城墙上凌君的邀约,只能感慨这一天天都是什么事。也有些后悔冲动了,是不是不应该为了韩文守而出头,此时倒惹来不少麻烦。轻揽看着身后的李景和狄儒,想着大概是不能独自去了。
果不其然,最后四人各骑了一马,墨叔赶着车,旁边坐着知儿,车里装着药材,往鹿城外行去,不光是凌君,连轻揽也察觉出,此行有些挤。
鹿城外总共有二十余村子,凌君的计划,这几日,是要都走遍的,轻揽自然愿意。李景和狄儒,只要能跟着轻揽,大概也是愿意的。此行来得意外,倒也为他们接下来一年总是趁休沐而结伴出游开了门路。
第一天,几人白天总共去了四个村子,每到一个村子,都是狄儒带了知儿去通知各门户,轻揽,李景帮着墨叔架起诊屋,凌君自然是负责看病治病,几人合作起来,倒很顺利。看着凌君认真诊病的样子,几人都是佩服不已。
到了晚上,几人在第五个村子里歇了,凌君还是趁机看了不少人,李景和狄儒在村外河边架起了火堆,在知儿的指挥下,烤起了鱼,等凌君、轻揽和墨叔到的时候,已经可以闻到了鱼香,墨叔又拿了些果酒,倒也真有凌君一开始说的边诊病边游玩的意思。
尤其是郊外,夜晚寂静,开阔朗风,夜幕中朗月点星闪烁,几人也难得从学院中休假,好不自在。就是睡觉一事,要受些罪,村里不比城里,没有那么多闲置屋子,所以轻揽和知儿一间,他们四人另一间,轻揽和知儿倒是睡得还算安稳。
但是第二天起来,狄儒是从那马车上出来的。
凌君、李景和墨叔三人都好像没有睡安枕,狄儒一脸不好意思,因为他打呼噜,最后几人实在受不了,给了他一床被子,让他独自去马车上睡了。还好狄儒是武将出身,也不怕寒,哪儿都睡得挺好。
几人吃了些简单的早膳,在这个村又看了好些人,才出发往下一个村行去。
除了轻揽和知儿年岁小一些,轻揽十七岁,知儿十四岁,其他三人都是差不多年岁,正是十八九岁年少时,一路倒也欢声笑语。
诊治大部分时间都是枯燥的,有时候的病人还又脏又臭,还有脾气不好的,几人有时候都不习惯,但是凌君和墨叔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
轻揽记得有一个是刀伤,耽误了医治,腿部有好大一块已经溃烂,凌君戴着面罩,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先是在火上烧了烧,然后一阵切啊刮啊,看得几人直发抖。
可是凌君还是面不变色,后来几人在他面前都乖了许多。
连轻揽看着凌君拿小刀一阵刮,都有些发怵。
凌君正要回头拿药品和包扎,手中也是拿了小刀没放,几人都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凌君看着,没忍住笑。
到了第三日,凌君骑着马带着几人到了一个农庄,然后对几人说,今日不诊治,就是出来玩。就见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几人瞬间来了兴致。凌君看着几人眼里瞬间闪着的光亮,也难得笑起来,看来这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