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回到车里看着坐在后车座上有些紧张的少年问道：“怎么了，看你吓成这样。”
“你给我买的电话手表刚才响了一下，但是我没看也没动。等着妈妈回来一起看。”
莫林夸奖道：“你真棒，不过这是你的物品，妈妈不看，你自己看吧，就现在自己看，妈妈看你会不会操作。”
在妈妈的鼓励下，郑天鼓起勇气点了一下手表，然后抬头看了妈妈一眼，看还是鼓励的笑脸后，他打开了信息。
“妈妈，原来是移动公司发来的祝福短信，它祝福我幸福喜乐。”
莫林笑了笑说：“小天真厉害，今天下厨做好吃的，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给你外公外婆说清楚我离婚了。”
郑天在座位后面露出了腼腆的微笑。
嘟嘟的声音通过蓝牙耳机传到了莫林的耳朵。
“妈，我和你说个事啊？”
“说吧，啥事，我和你爸在菜园子里种菜呢。”
“我离婚了。”
“啥？因为什么，国军出轨了还是耍钱了。”
“这个我回头和你说啊，就是告诉你我离婚了，总好过别人告诉你们这个消息要好吧。”
“你有毛病啊，你赶快给我滚回来说清楚。”妈妈咆哮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没等莫林回话就听那面说：“闺女，我是你爹，不着急回来啊，你自己能解决好自己的事情，不用惦记我和你妈，有我呢，等你抽空回来就行了。”
“那行，谢谢爸，我下周抽时间回去一趟。”
挂断电话后她暗想，原生父母还算开明怎么她如此不堪。
回到两人的出租屋后，郑天明显舒适了很多的样子。莫林在厨房忙碌，郑天打下手，两人都吃过饭以后，她拿出了初中的课本给郑天看。
看着孩子明显抗拒的表情，莫林引导的说：“有什么想法一定要说出来，你不相信妈妈改变了吗？”
沉默良久后是一双希冀的眼睛，他说：“妈妈，我今天不想学习，我想看之前买过编程的书，虽然我现在还不能全看懂，但是我喜欢。”
莫林鼓励的说：“小天真聪明，那就看你喜欢的书，妈妈还有点工作，那你回房间看书，我回房间工作。”
***
“番茄一号，调取了网瘾学校的监控记录了吗？”
“已经调取。”
莫林登陆了某博，注册了一个小号，一篇讲述事实《你以为的网瘾学校》的文章，附带各种打了马赛克的视频横空出世，在系统的帮助下，它病毒式的只要你打开某博就能看着这个视频，无法关闭，直到你看完为止。
“这是你最有用的一个位面了。”莫林在心中表达。
“亲爱的任务者，我会努力升级的。”
每个月五六千元的网瘾学校并不是穷苦家庭能上的起的，所以这些孩子们的家长多数都有电脑或者手机。
一号入侵了网络做成了病毒，只要这些家长打开自己的电脑、手机就能看到自家孩子被虐待的视频，有很多家长是真的不知道网瘾学校如此残忍，但是也有一部分家长是知道的，他们的原则是：“进去被打是拯救了孩子的一生。”
很快这个病毒式的文章就被大众关注到了，引起多个官方媒体的关注，即使那些视频给孩子打了马赛克，但是施暴人却都是露着脸的。
番茄一号这次很靠谱，任由那些程序员如何重启和查看日志，也没找到这个bug的所在。
视频里有孩子们被暴打，被电击，有孩子们吞洗发水，吞香皂自杀失败后被惩罚，那里所有的窗户都是铁丝网。不像学校，像是监狱。
孩子们不能告诉家长想回家，这会被带入电击室改造。
不能笑的夸张，这是兴奋典型，违反规定会被电。
不能一句话都不说，沉默就是反抗，这是逃避现实，会被电。
不管多难受，多不舒服都不能哭泣，否则会被电。但是忏悔和认错除外。
在这样的折磨下，很多孩子被逼成了演员，他们经过改造后跪在父母面前，抱着父母的大腿忏悔，痛哭流涕的感谢父母的恩情。
“天下没有不对的父母。”莫林一直觉得这句话是扯淡，有很多父母以前是罪犯，是流氓，是人渣，怎么他们生了孩子当了父母就变好人了，不，他们还是人渣。很多人不配为人父母。
她沉默的躺在床上看着房顶，终于有空闲想想自己任务对象郑天，这个未来的计算机编程方面的专家。
如果莫林没来，郑天在网瘾学校待了两年，他忍受了两年终于在父母觉得合格以后再次回到了家里，他成了一条夫妻二人养的狗，让干什么干什么，让吃什么吃什么，然后在沉默中做了父母眼中嘴中的好孩子。
十七岁高中毕业考中父母选中的师范大学，也是在这一年他重逢了曾经一起在网瘾学校认识的一个女孩，她选择了和他完全不同的路，她也是听话的被接回了家一直忍到她成年，上了大学后把户口和转到了学校，有了自己身份证和户口本后她第一件事情就是退学，然后自己去应聘了网瘾学校的保洁，记录了很多黑暗的事情后直接找到媒体曝光。她活的轰轰烈烈，是他不敢想象，不敢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