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直注视着那把刃刀，之前那把刃刀，他一直拿着用。
老K死后，他就改用老K的木棍。
刚才和林漾的战斗中，他看见顾时拿着那把刃刀，但顾时走的时候，偏偏又将这把刃刀故意丢下没带。
成渝心中的情绪一下子被放大——
老K惨死在他面前。
尤佳和王洛被林漾杀了。
如今连顾时也要离开。
却给不了他一个理由。
若离别是这么干脆，那你当初又为何招惹我？
成渝看着那个决绝的背影，咬着嘴唇。
楼衍看着他，手中长剑一动，那把刃刀便被吸了过来，他拿在手上看了看，上面还刻着他们这群人的名字。
“给你。”他将刃刀递给成渝。
成渝目光收回，看向楼衍手中的刃刀：“……”
“拿着吧，就当是他给你留的防身的。”楼衍说。
成渝接过，摸索着刃刀的名字，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顾时离开的方向。
人，已经没影了。
“我们该走了。”楼衍瞥了一眼姥姥，说：“你就是黑骑口中的那个小姑娘吧？”
姥姥身子一顿：“……”
“你知道黑骑大人？”
成渝也跟着回头，看向楼衍：“……”
楼衍笑笑，“不用这么看着我，”他目光落在成渝身上，说，“是沈洛让黑骑来找我的，带你们去图书馆。”
众人除了对黑骑的名字有点熟悉外，对他口中的沈洛皆是一无所知。
“沈洛是谁？”成渝看着他的目光，“黑骑又去了哪里？”
楼衍收了长剑，越过他身边，看着正在焚烧的实验楼，说：“沈洛，就是给出题的人。”
“出题人？”
“也就一小屁孩而已。”他说的云淡风轻。
但成渝的眉头确实皱了起来。
一个小屁孩就这么厉害，还是出题人，能让楼衍言听计从的？
若是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怎敢命令楼衍？
“至于黑骑，”楼衍看向姥姥，说：“他应该会在图书馆那里等你。我们快走吧。”
他催了催成渝，“刚才的地图，你应该看清楚了吧？”
成渝想起尤佳和王洛死后，地上浮现出的一张地图。
楼衍说：“没有那张地图，我们进不了图书馆。”
成渝：“地图已经消失了。”
“可你已经记下了，不是吗？”
“……”
“我知道你担心顾时，但你放心，他不会死的。”楼衍说。
成渝一愣，倒不是担心顾时的安危，因为他心里清楚，顾时的体质，多少跟他有些像，所以他不会死。
楼衍往前走去：“这世上，有些人想死却死不了，有些不想死却无法避免。这就是人生的无奈。顾时是游走在这两者之间的人，地狱恶鬼和上天诸佛，都收不了他，因为他只属于人间。即便此间的尽头是一条名为孤独的路和等不到的人。”
“姥姥，我们走吧。”成渝看向姥姥，姥姥这才带着大家跟上他。
成渝边走边问：“他会回来的，对吗？”
“嗯。”
“他会忘了我吗？”
“怎么会这么问？”楼衍眸子转动，难道这小子知道了什么？
成渝目光看向前方，三岔路口，他停下脚步，转向楼衍，说：“以前顾时骗过我，他跟我装失忆。林漾带着一身伤的他回来，我轻易就信了。以为他真的失忆了，后来才发现，被他骗了。虽然被骗了，但我却有种他真失忆的感觉。”
“……”
“你知道骗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楼衍摇头。
成渝说：“不是让别人相信，而是让自己相信。所谓假作真时真亦假，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成渝转身，凭借记忆中的路线图，走了右边那条路，说：“从实验楼内出来以后，我就在想，我们这么多人，他为什么一直关注我，直到他刚才转身离开，直到我想起以前他看我的目光，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顾时是这个校园的游子，那我呢？”
“楼衍，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楼衍目光垂了下去。
成渝最后那一句的质问，让他有一瞬间的惊愕。他差点以为成渝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忽然，成渝一脚揣在楼衍胸口，拿过那把长剑，抵在他的脖颈处，冷冷道：“二选一。要么告诉我，我是谁？要么，带我去找顾时？”
“……”
楼衍万万没有想到成渝会是这样。
这些已经脱离他的掌控。
而且现在脖颈处的那把长剑，他相信以现在的成渝，绝对有可能会杀了自己。
他正在气头上。
不!
应该说是愤恨的路上。
他恨自己被欺骗，被隐瞒，被走向别人计划好的道路和方向。
主动有时候虽然危险，难以预料，但比被动的被安排好得多。
至少在成渝这种人看来，有选择的主动权，肯定比被动的安好。更何况他骨子里讨厌被安排，被人支配。
楼衍感受着那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