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半步,与温客行拉开三尺左右的距离,也留了下来旁观诊治的过程。
而阿湘服侍温客行戴手套时,他却下意识地转了眼。
随即又止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己傻。
他尚未分化,并非乾身,回避个什么劲儿啊!
刚才下意识地动作,却是因着……济世堂东家的那双手过于白皙、手指纤细,晃了眼了。
“这位前辈伤势确实不轻,不是仅靠服药修养就能治好的,此时他经脉被冲得十分脆弱,下重药只怕心肺难以负担,不下重药又难以起效……”
大约一刻钟后,帷帽后那熟悉的语声再次传出。
周子舒急了,他也把过钟叔的脉,自是知道这伤势难缠,道:“难道济世堂也没办法了吗?”
“周庄主莫急,好在最近我堂中研究了几种新的疗法,恰巧有能对症的。我一会儿开两个方子,一个方子是药浴,从今天起病人需要每日早晚各浸泡一个时辰,吃不进去药性猛烈的药物,可以通过药浴渗透入体内。另一个方子主调养,修补元气,早中晚饭后兑三两水煎服,如不出意外,如此坚持三个月,伤势应该就能好个七七八八。”
周子舒听得十分仔细。
“这三个月内,不得再妄动内力,必须静养,否则神仙来了也没救。”阿湘此时又非常敏捷地在一旁的小桌上铺开纸笔,卸了手套,温客行用那双很好看的手执了笔,一边写方子一边嘱咐道。
周子舒眉间却滑过一丝忧色,但马上就压了下去,向着温客行行礼道谢。接过阿湘转递过来写毕的方子,仔细过了一遍,便吩咐安排下面去抓药,又态度客气的陪着温客行一行人去客院安置了,才告辞离去。
透过帷帽皂纱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温客行喃喃自语道:“我早就应该知道你不是……”
若你是我的阿絮,怎么会不来鬼谷找我呢?你没来,就是答案。
然而即便有所预料,只是……还抱着万一的侥幸……
忙完后踏出院子,周子舒对四季山庄的管家道:“多得魏叔您办事妥帖,辛苦了。”
钟叔是乾元,那济世堂的东家是个男身坤泽,乾坤有别,却又是医者与患者的关系,需要共处一室诊病问脉,设了层层帷幔隔着,方才不违礼数。
那被称为魏叔的管家名为魏然,其实也是周子舒的一位师叔,只是天赋不佳,于武学一道进展有限,但为人办事却细致妥帖,渐渐便担当起了庄内管家的位置,此时听得周子舒的话,回道:“庄子里也久未接待过坤身访客了,只望别有所疏漏,怠慢了贵客,不管怎么说,只要老钟有救,其他什么都好说。”说到这里,一顿道,“子舒,刚刚老毕与峰儿进庄了,路上出了些状况。”
周子舒一听立刻急了,道:“毕叔和俊峰可还安好?”
魏俊峰其实便是这位魏师叔的儿子,魏然见周子舒着急,忙摆了摆手道:“我方才已经去看过了,皮肉伤而已。老毕与峰儿走小路回庄,却正撞上了东山涂一刀,他们知道涂一刀这个大盗曾经重伤于庄主之手,又见其鬼鬼祟祟不走大路,看行进的方向又是咱们庄子,便在后面偷偷咬着观察,发现这涂一刀确实是来找咱们庄上麻烦的,还想使阴招,老毕与峰儿便决定先下手为强,把人给做了。只是……手段上不那么光明磊落……”
周子舒虽然已经继任庄主,但是庄内老一辈人还是习惯叫他子舒,称秦怀章为庄主。
魏师叔说毕叔不算光明磊落地解决了涂一刀,周子舒当然听明白了,必然是偷袭暗算之类的手段。
若是放在以前,周子舒对此是十分不耻的,但是师父去后的这短短时日的经历,“教育”了他太多。
陇州三杰的话不算说错。
这三人虽然是来找麻烦的,但到底还是要脸面,说话算话。
可江湖中,大把的人不要脸,不择手段,毫无底线,说的话也不算话。
“我知道了。”周子舒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道,“对了,魏叔,你听师父提过他与济世堂的人相识吗?”
魏然摇头道:“从未听庄主提起。”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