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肚。
话匣子渐渐打开。
老爷子从头到尾,翻来覆去,无非那几句话:
“一个人在外头,照顾好自己。”
“也不用总惦记家里,工作重要……”
说着,又话锋一转:
“有时间了,还是多给家里打几个电话!”
陈白哭笑不得。
您到底要我怎么样?
但,他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天下的父母都一样。
既不希望,成为子女的累赘。
但心里,终究是放不下挂念……
陈白也想过,直接把父母接去魔都。
但对于在庐州生活了一辈子的二老而言,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熟悉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话说回来。
聊着聊着,陈父难得的八卦起来:
“你和小柳……”
陈白无奈耸了耸肩:
“柳姐不是说了么,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陈父“哦”了一声,目中闪过些明悟:
“就是你们年轻人说的,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陈白诧异抬了下眼皮。
瞧不出,您还挺时髦的呢?
而在父亲审视的目光下,犹豫几秒,陈白点了点头。
对于柳姐,目前为止,他更多的,还是将之当做一个知己,一个朋友。
另一方面。
陈白目前,也没有在感情上投入精力的打算。
“但如果有一天,您有儿媳了。”陈白笑了笑,朝柳姐卧室的方向努了努嘴:“除了她,我想不到别人。”
这是实话。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
他越来越觉得,柳姐,还挺可爱的。
陈父满意点了点头。
老人一辈子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已经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听得出,儿子,其实已经……咳咳。
只是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也不点破。
陈父随后道:
“你心里有数就好。”
“只是,小柳是个好姑娘,你要真是没哪方面的打算,就趁早和她说清楚,别耽误了人家。”
陈白笑着嗯了声。
的确,是该找个机会,和柳姐好好聊聊了。
接着,又唠了些家常。
小半瓶酒,很快见了底。
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没了年轻时的好酒量,面颊已经有些泛红。
等陈白起身,随后扶着父亲回去了卧室。
又回到沙发。
躺下。
心里却已经平静了许多,很快便睡着了。
……
值得一提的是。
就这样在家里呆了两天后。
早上。
陈白刚刚洗漱了一番,从卫生间出来。
就看见老爷子气呼呼的挂了电话。
厨房方向,正在帮忙端菜的柳姐看了一眼,好奇问道:
“叔叔,怎么了?”
陈父扭头,先是冲着柳姐,挤出个笑脸,然后脸上闪过些得意:
“现在这些骗子,太猖狂了!”
“过年都不休息!”
“这不,还说是什么总台春晚节目组的……”
“哼,肯定又是什么中奖之类的骗术。”
“我才不上当呢!”
不得不说。
这两年,国内的防骗宣传做的是真不错。
瞧瞧老爷子这警惕性……
只是。
很快,等陈白和柳姐对视一眼,目中都闪过些诧异,然后,柳姐尴尬一笑,问道:
“陈叔,对方有说,他叫什么吗?”
陈父皱了皱眉:
“好像是叫,郭什么?”
顿时。
陈白还好。
柳姐彻底慌了。
郭生,郭总,堂堂总台的大领导啊!
刚才她可是亲耳听到了,陈叔和训斥孙子似的,把电话那头的郭总当骗子似的教育了好一通。
这……
客厅,陈白也无奈了:“爸,人家真是总台的领导。”
陈父也愣住了:
“真是领导?”
“那打电话来做什么,总不能,真是咱们中奖了吧?”
接着,老爷子又自顾喃喃一声:“不对啊,春晚还没播呢。”
陈白彻底凌乱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幸好,还是柳姐赶紧解释了一番,将总台邀请陈白去春晚,但被陈白以要回家过年婉拒了。
结果。
咣当。
先是厨房,传来了摔碎碗碟的声音。
等柳姐回头,只见陈母怔怔的站在原地,张大了嘴巴,接着又用手在胳膊上扭了一把。
嘶。
疼。
不是做梦!
但陈母还是不敢相信的,反问了一声
“小柳,阿姨不是在做梦吧?”
等柳姐哭笑不得的点点头。
下一刻。
陈母满脸春光,高兴的都快哭了。
原来,儿子都这么出息了啊!
不同于陈母的反应。
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