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牵着君以辰的手,君以辰倔强的挣扎,像是小狼一样。
沉鱼背对助理,垂眸淡淡看他,
“君以辰,我知道你都能听懂。”
“君氏现在岌岌可危,如果你不配合我,可能你不等长大,咱家的所有财产都会被舅舅和林董事瓜分完。”
“我做的这一切,装傻、嫁给陆余,都是为了咱们家,我想在这个世上好好活着。而你,如果你想去福利院生活,你现在可以放开我的手,去找陆余告密,我不会拦你……”
她松开手。
君以辰也挣开了。
只是,男孩小小的身体在不停起伏,好像在哭又好像在忍。
“你算什么东西!”他粗嘎的开口,“君沉鱼!我要去揭穿你!”
带着哭腔,人却没动。
沉鱼转身就走……
她走出很远,即将走出拐角,被她留在原地的君以辰却忽然动了。
他冲上去,小跑跟着沉鱼,却也不靠近。
他不远不近的跟在沉鱼身后。
沉鱼走两步,也就回头看他一眼,两个人像是进行什么拉锯战。
沉鱼把画展的所有画看完,陆余也下来了。
他看了一会儿,向沉鱼走来。
君以辰在这时也看到了陆余,低头,小男孩像是炮弹一样,快步的过来撞沉鱼一个趔趄。
君以辰小声,“会哭的孩子有疼吃。君沉鱼!你快哭!你哭了,陆余会更心疼你!”
沉鱼:“……”
而不远处,陆余瞳孔一缩,快步赶来。
他没想到君以辰对少女有这么强的攻击性,他来到沉鱼身边,沉鱼已经疼得红了眼圈,捂着自己胳膊,却还是认真的看他,“陆叔叔,我有好好看着弟弟。”
一下把沉鱼带进怀里。
“君以辰!”陆余真的发怒了。
君以辰无所谓的低头,小脸绷着,好像陆余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陆总……哎哟,您这是?”画展楼梯拐角,合作商下楼,正巧看到陆余抱着少女。
他过来打招呼,“女朋友?”
“我妻子。”陆余淡淡的,放开沉鱼却还是牵着她的手,对合作商道,“君沉鱼。”
少女脆弱到经不起一点风浪,他还是多给她些安全感吧。
“哎哟,你好,你好……”合作商觉得君沉鱼名字耳熟,乍然却想不起,他抬手要跟沉鱼握手。
沉鱼一下躲在陆余身后,怯生生的,像兔子般怕人。
陆余紧紧她的手,把她拉进他怀里,认真又对合作商解释一句,“不好意思,她最近身体不适,还在恢复,不太敢见生人。”
合作商立马笑,“哦哦,好的。陆总,那您忙吧,什么时候能喝您的喜酒,记得打个电话~”
陆余点头。
陆余把沉鱼和君以辰带回君家。
把沉鱼哄睡。
陆余叫来了陆家管家。
君以辰本就被君家惯坏了,现在,心理疾病也让他有攻击性……想到少女今天在画展,被男孩重重撞伤,刚才他还看到她肩头淤青……陆余心头就有愠怒。
“管家,明天把他送去专业机构治疗,治好了再放回来。”
管家,“是。”
第二天,沉鱼起来,就看不到君以辰了。
“君以辰呢?弟弟呢?叔叔,我今天还要照顾他吗?”她奇怪的问。
陆余淡淡吃饭,神色镇定。
“他病了,叔叔送他去治疗,很快就能回来。”
沉鱼:“……哦。”
这,是陆余又放弃了君以辰刺激她的计划了吗?
画展上的合作商,之前也和君家有过合作,见过君沉鱼骄纵欺负人的模样。
他回家后,渐渐想起沉鱼身份,他打电话找人确认……
陆余喜糖也发几回了。
这一次,消息终于传进陆家人的耳中。
陆老爷子正画着国画,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毛笔在手里顿住,紧紧握了,那斗大的墨汁浓郁的顺着他笔尖上滴落下来。
“父亲,听到这消息时,我也觉得是假的。陆余不会那么没分寸,但是……咳咳……”病弱男人低头捂着帕子,强忍一阵,还是漏出几声咳嗽。
男人身形看起来十分清瘦,那疏淡的眉眼有三分和陆余相似,从神色上看他人十分随和,没什么脾气。
陆卿南忧心的道,“那人言之凿凿,我听家里几个佣人之前也说,陆余这些日子都在君家住,东西也搬去君家了。咱们家和君家向来不和,不知道陆余怎么会在这事上昏了头,传出去,别人不知道怎么议论他了……”
“老幺……”陆老爷子深深吸口气,“你身体不好,你先下去吧,这事我来找陆余解决。”
“是。”陆卿南猛然一顿,又轻淡的一笑,如佛一般,“有父亲操心,我就不用那么担心。父亲,我先回去了。”
陆老爷子点点头。
陆卿南便离开……
刚出画室,陆卿南停顿低头,他帕子捂上嘴,那咳嗽便有些撕心裂肺的,止不住了,一抹血在他手中帕子上……可是,陆卿南视线却一直望着画室,他那眼神淡漠幽暗,像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