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山想了想,也许自己应该写一份奏请,把蓝田县的情况说明给上头。
不管怎么说,这里的确实需要朝廷再来处理,那些无户籍的,以及凉州户籍的流民,都需要一个安定的名分。
否则就算许青山给他们荒地,让他们住下,也是不可行的,到时候还是一样会成为流民。
他自己一个县丞的努力,只能保证这些流民能够温饱肚子,以后的去处,还是得朝廷安排,不然就是越界了。
为了让自己的奏请能到达上头手里,许青山还专门又写了一份,送到了房府。
此时,京城之中。
尉迟宝琳在跟自己的父亲炫耀着许青山的威武,一个书生,以徒手之力,宰了一只失去理智的野猪。
“而且他不是莽夫,是个饱读诗书的秀才。”
尉迟恭摸着自己的胡须,一副平淡模样,他年纪不小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一个书生,再厉害,能有曾经大战中那几个怪物厉害?
谁要是真的看过那几个凶兽,才是真的感觉到世间真有人天赋异禀。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让他进军,如此神力,应该有个百户的位置。”尉迟恭随口说道。
“不行,他身上还有县丞的位置,我想拉他过来,得让陛下允许才行。”尉迟宝琳有些郁闷。
许青山这个位置,按道理确实是皇帝亲自点笔的,谁都不能轻易收走。
所以尉迟宝琳想让许青山改换门庭,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而且文官和武将之间,在这个时候,已经有渐渐分开的意思了。
“倒是可惜了。”尉迟恭也是摇摇头,不过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陛下最近有意为高阳公主挑选夫婿,你要是有意思的话……”
“别,儿子我可没有那个心思,不想娶一个公主。”尉迟宝琳顿时摆摆手,朝尉迟恭拱手一礼,便要回去练兵了。
比如结婚这等事,他更在意与许青山的输赢,要是自己的力气控制能再强几分,说不定,就能再战斗中找到机会。
看着逃走的儿子,尉迟恭也摇摇头,他倒不是担心传宗接代的问题,而是陛下这个赐婚的举动,到底有什么意义。
臣子之所以为臣子,就是要为陛下分忧,陛下这个公主,其实更希望与那些四姓三公联姻。
但是这些古老世家,又怎么看得起一个血统不正的李二呢,他们连皇帝都瞧不起,更不会看得上公主这个名头的儿媳妇了。
“唉,老了,这种官场之事,还是交给老程他们自己去折腾吧。”尉迟恭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而另一边的房家。
房遗爱收到了来自老爹的关爱,只见房玄龄举着一根木棍,怒气冲冲地指着自己的儿子,骂道,“你小子给我站住,为父打你,你竟然敢躲!”
“我不,孔子曰,舜之事父母也,使之常在侧;欲杀之,乃不得。小箠则受,大杖则走。今参于父,委身以待暴怒,陷父于不义,不孝莫大焉。”
“好啊,这几句你倒是背得顺溜,气死我了。”房玄龄眼睛一瞪,再次冲了过去。
但是毕竟是老年人的体质,追赶几步,就累的气喘吁吁,拿着木棍撑着歇息。
见他不再追赶,房遗爱连忙开口,“父亲,非是我不愿意,是儿子不想当个束缚憋屈的驸马。”
房遗爱想到了许青山曾经的告诫,再想想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拒绝的心情就不断涌上来。
他哪里敢接受一个公主,如果没有许青山,他可能还对这个皇家的闺女感兴趣,但现在,他宁愿找一个农家女。
想到这里,他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父亲逼迫,那不如……
都说狗被逼急了,都会跳墙,这人被逼急了,自然更疯狂,此时的房遗爱就有一个疯狂的计划。
但是,又该如何实行呢。
忽然,他眼睛一亮,既然是许兄弟给他提的意见,那找他不就对了嘛。
想到这里,他又开口道,“父亲,我想去蓝田一趟,听说那里的流民四起,为了百姓,我要去赈灾!”
“流民,赈灾?”房玄龄皱着眉头,以为房遗爱又在找借口,又降下去的火气又冒了起来。
“赈灾有颜林大人去,要你这个小兔崽子去做什么,捣乱吗?”
“可是父亲,蓝田县的许县丞,给我写了封折子,上面说了蓝田县出现很多流民,希望能有人去帮忙处理户籍的事。”
房玄龄听着听着,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陛下昨天上朝的时候,只有凉州急报的消息,可是没有蓝田急报啊。
他本来就是朝中大臣,对这样的事情自然敏感,很快就想到了,是有人故意拦截了消息。
“竟然敢对灾情掩盖,我要去奏请陛下!”他说这,也不顾身后发愣的儿子,抬脚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父亲,那我这是,可以去蓝田县了吗?”房遗爱愣了半响,才呆呆地开口说道。
不过也没人管他了,因为在皇宫之中的房玄龄,真的发现了不对劲。
“这里的奏折,连着有三起都是在说明蓝田县的灾情严重,怎么到了你们手里,竟然是平安无事,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房玄龄劈头盖脸地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