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道长,如果你识趣的话,现在离去,我等不追究你胡乱行医的罪行。”
出声的是医馆里一名老者,众人都知道他的身份,是这家来福医馆的创始人费来福,在蓝田县行医,已经有几十个年头了。
有如此名声之下,孙道长那点一时的声望,似乎不值一提。
他们此时正在比试的内容,是辨认桌上的药材,而很明显对方的医师占了主场优势,这药材都是从里头拿出来的。
但孙道长似乎没有被周围的吹捧和质疑所影响,只是微微动了动鼻子,“是党参,但品相却不佳,年份应该不老,不过用于浅药倒是可行。”
百姓们不知道这其中真假,但却对孙道长这模样多了几分信任。
“喂,他说对了没啊,老倌?”有人出声问道。
费来福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个道人的底蕴,竟然能辨认出这是异邦的药材,这可是只能在长白山上采摘的珍贵药材,就连他也只是偶然得到一点。
本来想直接给他一个下马威,不曾想被认了出来,但周围人的眼睛都盯着他,也不能冒然谎口。
想了想,他才开口道,“孙道长既然认出了这药材,那便请下一局吧。”
说着,旁边的学徒便要将药材收走。
“喂老倌,你刚才可是说了,这药材孙道长认出来,便赠予了,怎么,要出尔反尔么?”有人讽刺道。
“老夫什么时候说过这话,简直胡言乱语,是谁在乱言?”费来福本来因为道士的实力感觉到一阵压力了,一股怒火正不知道从哪里发泄。
被质问的百姓顿时不再吱声,虽然孙道长的医术高超,但毕竟只是游历,如果他们以后病了,还是得靠这些医馆的,得罪不起啊。
看着被收回去的药材,孙道长微微叹息,倒不是对医馆的不满,只是觉得这药材放在医馆不用太过可惜。
第二局,是针灸之术,在行医大夫中,能上手的也没有几个,更别提要精通活用了。
如果这关也过了,医馆是没有理由再阻止孙道长行医的。
“师傅,如果他再赢一局,咱们就真让他在这行医啊,那每天不得亏多少银子。”一名学徒在费来福耳边低语道。
这也是他的心声,因为流民增多,这出现的病症自然也不少,本来蓝田县医馆只有他这么一家,若是全部来这里医治,一天少说他能赚上百两。
但自从多了这个臭道士之后,不仅流民不来看病了,就连原本的老主顾,都抛弃他们。
“在这里治了那么多年都没好,给孙道长拿捏了一下就好了,你这不是坑人还是啥?”
“去,把后院准备的东西拿出来。”费来福对学徒示意了一句,便起身来到孙道长对桌。
针灸之术,自然是要比个高低,很快,两只兔子便被带了上来。
“这两只野兔,是几个猎户在城外捕来的,因为抓捕,这两只兔子都受了重伤,谁要是能让兔子的骨头接上,让其能走,便是胜了。”
正当两人要下手之时,人群之中却忽然传来一道质疑声,“这兔子,不会是已经快死了吧。”
果然,在孙道长手底下的兔子,明显只剩一口气了,这哪里是接骨,这根本就是从阎王爷那里抢命嘛。
“哼,这兔子拿出来便是活的,可不是我们动的手脚,这道士让这兔子死了,难不成还是我们的过错?”
费来福冷哼一声,同时扫视过人群,似乎想看看是谁出的声。
不过下一秒他便呆住了,因为站到跟前来的,正是县丞大人,许青山。
“许大人!”
“诶诶诶,我只是过来凑凑热闹,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许青山摆摆手说道。
但他的目光,却直勾勾地落在那位孙道长身上,“孙道长,不知本名可是孙思邈?”
若是平时,许青山也不会轻易这么直呼姓名,但他已经忍不住了,想确认自己面前人的身份。
“贫道确实唤作思邈,不知道这位大人从何得知。”孙思邈疑惑地看着许青山。
“你真能活死人,肉白骨?”许青山说着有些不着调的话。
他过来之前已经回忆了不少关于孙思邈的传说,听说他救治了不少死人,手下没有失误的例子。
“大人说笑了,死人我肯定是救不活的,接骨生气我倒是会几招。”
旁边的费来福看着许青山如此热情的模样,感觉有些不妙,连忙提醒道,“大人,这道士在这蓝田县中胡乱行医,今天便是证其医术深浅的比试,大人还是先在一旁坐场如何?”
说着,招呼旁边的学徒给许青山递上椅子。
“行医,药圣孙思邈还需要你们来质疑?”许青山笑了,摇摇头。
“大人,你莫不是被这道士诓骗,拿那什么偏方当医经啊,这是蒙古医生啊!”费来福眼皮直跳,但还是嘴硬道。
许青山见他这副模样,“既然如此,孙道长,不如咱们打个赌,从这百姓之中,找三病人问诊,谁能治好病为胜。”
费来福有些犹豫,他清楚自己的底细,但他不清楚孙思邈的底细,这个道士好像真的很厉害,但如果真比自己还厉害,那不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