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心里还着急着找回自己的平安符,连忙起身,低着头道了一声抱歉,便打算离开。
但公子哥却是身形一动,拦在了她面前,“小娘子,你刚才可是撞了人,怎么,一声不吭就想走啊?”
“邓公子,不好意思,我还有急事,等我忙完,我再跟你道歉。”雪娘又道,语气带着几分警惕。
她想起上一次,在茶楼的时候,这个登徒子就想对她不轨,幸好当时有郎君在。
但今天,郎君还没回来,自己又是一个人,她有些害怕了。
看着雪娘警惕地后退,邓肯似乎被激起了兴趣,又是一步上前,配合着自己的家丁,几人将雪娘的去路全部堵住。
“道歉有什么用,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你的诚意啊,我现在胸口剧痛无比,肯定是受了内伤了。”邓肯装出一副疼痛的模样,却显得十分滑稽。
雪娘知道对方在戏耍自己,但周围人,却没有一个能对她伸出援手的,“我可以给你医药费,你去看大夫吧,别拦着我了,我还有急事。”
“诶诶诶,我要那钱干嘛,这样吧,你陪我去喝喝酒,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了,怎么样?”
“不行。”雪娘有些生气了,鼓起勇气就要冲出去。
但很明显,她的力气不如这几个家丁,只是迈出几步,便被拉了回来。
邓肯也不再掩饰自己丑恶的嘴脸,冷冷道,“别给脸不要脸,小爷让你陪酒,那是看得起你!”
“带她走!”说着,转身大步朝最近的青楼走去。
但走了几步,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下人们怎么没跟上来,似乎,也没听到那个小娘子的呼叫。
他刚转头望去,却正好对上一双冰冷的目光,是许青山,正像看死人一般地盯着他。
“许……许青山!”话还没说完,邓肯便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一阵翻涌上来的酸楚,涌上了他的口腔。
但对方并没有给他缓过神的机会,又是一拳打在他的下巴处,只听见一声咔擦,邓肯整个人倒飞出去,嘴角渗着血迹。
他的口腔,已经被鲜血染红,两派牙齿已经掉了七七八八,指着许青山支支吾吾道,“你井嚷,我一定要沙了尼……”
没理会这个废物,许青山连忙回到雪娘身旁,仔细查看她的情况,“怎么样?没事吧。”
雪娘呆呆地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只是几天没见,却忽然感觉好像隔了几个世纪,一股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忍不住抱着面前男人,开始抽泣,
“呜呜呜。”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回来了。”许青山被紧紧一抱,只感觉自己胸口受的伤似乎在抗议,但老婆在怀,只好忍着。
良久,在衙门的捕快到来之后,许青山才将雪娘从地上拉起。
还躺在地上装死的邓肯,见到捕快,顿时高呼,但是他没了好几颗牙齿,说起话来又漏风,夹杂听不懂的口音,让几个捕快皱着眉头,
“窝在折,窝要包官!许青山故意动武,把我打成这样!”
他本以为许青山就要完了,这一次大庭广众之下,所有人都看到对方行凶了,怎么样也能定一个重罪。
但接下来一幕却让他错愕,呆滞在原地。
只见几个捕快恭恭敬敬地跑到许青山面前,拱手一礼,“许公子,许久不见。”
“他们就麻烦你们了,我要先带娘子回去。”许青山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地上还在躺尸的家丁,“放心,我下手有分寸,没有生命之忧。”
“许公子放心,他们企图拐卖人口,衙门一定会秉公处理。”捕头严肃着脸,一本正经说道。
在他旁边的邓肯,嘴角微微抽搐,顿时大叫道,“窝没有,尼么这是狗接,是勾结!”
他说的再大声,也没有人出手替他说句好话,本来邓家就因为出售高价布料收割百姓,早已经惹得他们怨声载道,这一次,不过是小小的报应。
而另一边,带着雪娘离开的许青山,却忽然感觉到手臂一阵酸痛,仔细一看,拳头包裹的布条,好像有鲜血渗出。
自己刚才打的那几拳,把伤口牵动了,想到这里,他连忙将手臂朝身后摆去,掩饰自己的异样。
但雪娘却是早就发现不对劲了,从刚才拥抱,还有郎君身上那股药味,都在告诉他,是受了重伤。
她有些心疼,伸手拿住许青山的大手,看着衣服底下缠绕的一圈圈布条,以及伸出的丝丝血迹,泪水哗啦啦地掉下。
“别哭,只是一点小伤,我人还是安全在这了。”许青山连忙安慰。
但似乎只能收到反效果,雪娘越哭越伤心,撅着小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你骗我,你答应我,会完好无损地回来的。”
“对不起,是我错了,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许青山抬手替她擦去眼睛的泪痕,咧嘴一笑。
看到自己丈夫的模样,雪娘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回来,蓉妹妹那里,她知道吗?”
“我才刚把货物送到衙门去,准备回家的时候,正好碰到你了。”
他心里也有几分庆幸,幸好自己第一时间着急送货过去,去了中城区域,不然的话……
摇摇头将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