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哪个能辨得入口,到时灵地内若有收获,分配时可首先挑选。如是分辨不出,倒也无妨,便由我出手就是。二位小友意下如何?”
“那地煞穴内虽未必有眀婳所需,但小赌一二,也是有趣。张道友,我欲添些彩头,小做赌斗,道友可有意?”
张崇暗瞥一眼象猿,心道:“这女修与象猿说话时不甚敬畏,是不知象猿本尊能为,无知者无畏,还是有所依凭,故而不把区区一具化身放在眼里?”
不论是哪种情况,张崇都没有兴趣与她做什么赌斗,只道:“在下身家寥寥,却是无有彩头可添。”
象猿之前推演阵法,已是画了草图一份,当下拿出图来,在上边点下三个墨点,拿予张崇。
两人拿了图,便去辨别。
初眀婳有白鹭代步,张崇取出飞舟,两人飞至离得最近的北方一处。落了地,张崇一看图,却是犯了难。
修仙百艺,其中以丹符阵器四道最是重要。
修士可以不会炼丹、炼器,却不可不通服丹、御器之法。张崇不是阵法师,但辨别寻常阵法种类,或依据阵图把阵盘、阵旗布置出来,这些俱非难事。
现下看图找点,这却是难倒了张崇。他出身散修,不修阵法,早年在余思上院学习粗浅阵理时又不认真。图上这些勾勾画画明显是阵法师之间的交流手法,张崇无法,便生一念。
他将手中草图递给初眀婳,道:“道友且观。”
初眀婳眼珠一转,莫名一笑,却不接过草图。
“眀婳信得过道友,快找出入口,你我赶紧分辨,莫叫前辈等急了才是。”
张崇心知肚明,自己怕是被看穿了底细。
“象猿前辈德行高远,而且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仙子你看个图又花不了多少功夫。”
初眀婳故作无奈,道:“既然道友坚持,那眀婳也只好献丑了。”
有道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她拿过图去,看不两眼,便指了两颗大树,道:“我看疑似入口当在这两棵树之间。张道友,眀婳说的可对吗?”
张崇看去,这两棵杉树岁不过百,无甚稀奇。沧海桑田,入口便在此处也未可知。他知己之短,也不做不懂装懂的无聊蠢事。
“我亦信得过道友。”
张崇先以神识探入地下,见无异状,遂又暗运法术,辨查气机。略作分辨之后,一道晦涩的气机陡然在张崇感知中浮现出来。
他不由的循着感知走去,约莫过了半柱香后,那道晦涩气机便变成了自脚下传来。
张崇收束心神,复观四周。他现下所立之地距离初明婳所指的两颗树不远。伸手虚抓一下,然则那道气机却是纹丝不动。
气机一线之术可摄来敌手的一缕气机,自张崇得此法术后,还未有过失手之时。张崇面露异色,此晦涩气机之主的实力当远高于他,所以气机一线之术才难起作用。
初明婳见张崇行止,似是有所发现,她跟上前来,也是施展秘术,却没有发现这里与别处有何不同。
她所修之功法精妙非常,对煞气、阴气之类的灵气独有敏锐感知,故她才有底气与张崇赌斗。
初明婳又去东、南两个方向的阵眼查探了一番,也未觉有异。
张崇转过一圈,却是对结果有了几分把握。
初明婳:“张道友深藏不露,我若有道友这般手段,怎么说也要添个几万灵石的彩头,小赚一笔。可惜,可惜。”
飞舟上的张崇忽是一个趔趄,目光复杂的往初明婳看去,心道:“这是哪家的大小姐,几万灵石也是小赚一笔?”
“微末小术而已。在下不擅赌,这灵石注定与我无缘,何谈可惜?”
“嘿嘿”,初明婳翻身自白鹭背上跃下,想跳到樟木飞舟之上。
御使飞舟,载一人和载两人可是完全不同。她也不怕张崇反应不及,飞舟失控,虽不虞受伤,但栽到地面,也是难看。
张崇见她跳下,只觉这女修多半是刚刚出世行走,太过跳脱。
他眉梢一挑,竟也是被勾起了小小玩心。当即催动飞舟,便往一旁转向。
初明婳脚下落空,当即浮空而立,叫到:“你这人未免太没风度,还以为我瞧得上你这小船么?”
张崇停下,回道:“飞舟太小,难载大佛,恕罪恕罪,哈哈。”
初明婳忽是语气一变,矫揉起来,“道友莫要如此小气嘛。”
张崇听她话尾还拉长了音,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来——好言好语,必无好心。
当即一催飞舟,便要飞走。
却见初明婳身似游龙,转瞬间便追赶上来,张崇于空中左右变换方向,却是难以甩开,反而被越追越近。
张崇见她遁法迅疾又不失灵动,脱口而出:“好遁法。”
这心中转过一念的功夫,初明婳的足尖便已落至舟尾。
一阵风随她身形一同吹过。此风吹过张崇面颊,貌似无甚威力,却刮的有些生疼。
初明婳脸上带着得胜的喜悦,“道友过奖。”
几座山头间总共也没多少距离,这稍稍比试,再多几十丈就至象猿处了。
二人跳下飞舟。
象猿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