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主人的动作在冷光灯下闪了闪,反射出了温柔的光芒。
人渣?晶子在说谁?
还有,什么影响?
晶子口中的“人渣”给江河造成了什么影响?
发现自己居然完全听不懂眼前的两人到底在说什么的桃笑春一头雾水。
“不要这么说嘛晶子,森先生听到了可是会哭的哦。”
“哼!那种人随便怎样都无所谓了!还有,别想着转移话题!加目礼御,你给我老实交代!这些年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已经很久没有把那个不近人情的词挂在嘴边了!”
这次,沉默的人换成了江河。
“……抱歉。晶子,这个我不能说。”
良久,江河才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
话语中的歉意是真情实感,却也是火上浇油。
听到这话的与谢野晶子先是深呼吸了几次,试图调整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最后却还是没有忍住:
“……好,很好。你不说是吗?!那就随便你好了!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
她气呼呼地冲出了手术室。
红色的高跟鞋狠狠地跺在地上,像是在发泄着什么,咔哒咔哒的声音在狭长安静的走廊里回响,直到与谢野晶子的背影消失在它的尽头,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俩这是……吵架了?”
直到这个时候,满腹疑惑的桃笑春才得以从不知道怎么插话的、旁观者的角色中脱离出来。
“抱歉,笑春,我……”
“为什么要道歉?”
“是我的错,我刚刚……不该那么说的。”
“……我知道我现在这么说不太合时宜,但是……江河,如果你不想笑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笑了。”
“……”
江河微微瞪大了眼睛。
“你那是什么奇怪表情?”
“我……我只是没想到,我居然这么快就又听到了这句话而已。”
江河的目光有些不安地在手术室的上空画了个“之”字,然后才重新对上桃笑春探究的猫眼。
在满月之夜结束的第二天晚上,也是这个时候,悟……也是这么对他说的。
“什么?”又?有人这么跟江河这么说过吗?
桃笑春暗暗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准备之后调查一下。
“笑春,你也觉得我现在是不想笑吗?”江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一个人会这么想也许是错觉,两个人会这么想也许是巧合。但是,如果出现了第三个这么想的人呢?
这至少可以证明有人会这么想不是空穴来风了。
“……是啊,江河,不想笑就别笑了。”
还有,“也”,这句话也曾有人跟江河他说过吗?
“……这样吗?我知道了。”
说起来,杰也在那天晚上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不过,他真的……不想笑吗?
难得迷茫了的江河在心里问自己。
至于答案……
很罕见的,是“不知道”。
奇怪,怎么会是“不知道”呢?
明明也不是什么多么难的问题。
所以说,【要是入戏入得太深了,演员会忘记自己其实是在演戏的。】
————
半个小时后,横滨的某条无人街道
好不容易找借口摆脱了众人的关心的江河独自一人,慢吞吞地迈着有些虚浮的步伐。
“嘶——”
突如其来的、比想象中要剧烈得多的疼痛让江河下意识用左手捂住胸口的伤口,不得不靠着冰冷的墙壁,才能勉强像个正常人一样站立。
江河坚持了一下,结果还是没撑住,最后只能在一个墙角坐了下来——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需要缓一缓。
过了几分钟,也许是十几分钟、甚至是几十分钟。
浑身发冷的江河终于觉得自己稍微好了一点。
大概是刺骨的寒意麻痹了他的神经,算了,正好。
江河控制住自己的右手不让它颤抖,从兜里掏出了一部玫瑰金色的手机。
“喂,是[魏齐]吗?我是[若决]。你现在开始按照我们在两天前说好的去做吧。另外,不要忘了在[入理]向总部通报我的死讯后三天内,在本部内部公开这个消息。”
江河利用变声术,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异状,完全没有重伤之后的虚弱无力和中气不足。
————
五分钟后,在海的另一端,在种花家燕山府的某间办公室,代号名为[魏齐]的许仪秦盯着已经熄屏的手机页面,一直没有下一步动作。
有时候,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若决]那家伙什么好。
所谓的“自古忠孝难两全”,指的大概就是[若决]现在的处境了。
“嗡——嗡——”
漆黑的手机重新亮起,又一通电话打来了。
一看到没有显示来电人信息的手机页面,许仪秦就大概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了。
啧,跟那混小子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学[入理]对[若决]的那一套,别有事没事就给他打电话。
他又不是[若决]那个在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