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潇在陆云鸿的举荐下,得了一个工部主事的官职,虽然只有六品,但对于刚刚步入官场的人来说,这个起点已经很高了。
张老夫人得知消息,特别高兴。她让胡氏做主,挑一个好日子给徐家在京城的亲友,以及陆家下帖子,请一个戏班子来府里热闹一下。
老夫人疼爱徐潇,胡氏自然是很高兴的,连忙着手安排。
这时,胡氏询问道:“那要不要派人去把言心接回来了?”
张老夫人道:“接她干什么,你派人给她送些衣服过去,告诉她多住些日子。”
胡氏忐忑道:“这样好吗?一直在陆家那边叨扰,而且言心也要议亲了。”
张老夫人道:“没有什么不好的,陆夫人不会把她当外人的。再说了,等她议亲了,像这样串门小住的日子就没有了。”
胡氏想想也对,回去以后给陆家备了些礼,然后叫家里的嬷嬷收拾好徐言心的一些衣服,一并送去了陆府。
就这样,徐言心又在陆家小住起来。
与此同时,虽然已到腊月,可为了让老太师安心,陆云鸿还是让徐潇即刻动工。
就算只能先将地基定下来,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此大家都明白这件事拖不得,等开春以后,工期进展就快
了。
徐潇干劲十足地回府收拾,给张老夫人和胡氏辞行,便奔赴大兴了。
张老夫人高兴地连连抹泪,又叮嘱自己的两个儿子给徐潇多找门路,别让徐潇到了大兴以后,四处碰壁。
徐敏哭笑不得道:“娘可真偏心,以前还让我们多碰点钉子,这样就能分辨忠奸善恶了。”
徐敦也道:“娘她哪里是偏心啊,她这是巴不得替砚舟把事情都办好了,让砚舟坐着领功就行了。”
砚舟为徐潇上了徐家的族谱后,徐敏替他取的小字。
张老夫人道:“随便你们怎么说,要是砚舟回来说事情难办,你们两个就给我去跪祠堂,去跪你爹,去给老三赔罪。”
徐敏:“……”
徐敦:“……”
二人灰头土脸地从张老夫人的院子出来,心想还不如跟着徐潇去大兴算了,说不定还能落一个帮扶侄子的功劳。
……
高鲜没有想到,老师的果断辞官以后,还能落得个柳暗花明的结局。
朝中党派之争并不明显,王家呈鼎盛之势,树大招风,除了护短,一般不管闲事。
陆云鸿是什么都敢管,什么都不惧,在朝中一站,往前是看是老丈人,往后看是大舅子,不走也要被推着走,他居高不下,这是
势头,众人看得明白,心知太傅的位置迟早是他的。
但为了太师这一桩,他原本什么都不必做,只等着看梅家凋零即可。然而就在众人寻思着要不要去送老太师,怎么去送,该不该挽留的时候?
陆云鸿只身一个人去了,劝住了老太师,还给老太师谋了一个这么好的差事,南所国子监,亏他想得出来。
这下老太师身负教育重担,官位虽是大不如前,但新建的南所国子监也是国子监吧,能出多少监生?又有多少世家子弟,寒门举子会在其中?谁敢断言,日后不会再出一个陆云鸿,一个裴善呢?
如此,梅家自然还是那个梅家,甚至于嫁出去梅敏那个不成器的女儿以后,家风看起来只会更加清正,谁还会多嘴说一位曾被拜位当朝太师,如今一代大儒梅承望的闲话呢?
陆云鸿此举,拉拢朝臣,聚拢人心。那些在底层谋生的官员们,谁不指望上面能有一位说得上几句公道话的大人,一旦这个人出现了,那就意味着,新的党派已经在无形中聚拢了。
高鲜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输得心服口服,只是可怜女儿,他虽然很想带走,但考虑她的身体,还是算了。
高鲜给管家留下名帖,他深知陆夫人不会
见死不救的,危急关头,还是请管家前去陆府求助。
为此,临出京前,他特意备着厚礼,带着女儿去了陆家。
王秀再次看见高安安,小姑娘的脸上已经没有什么笑容了,她似乎知道了父亲即将远离,那双乌黑的眼睛里,写满了茫然和不舍。
瘦瘦的身体外,披风显得有些大了,夹袄虽然暖和,然而里面的袖子却是宽口的,还会漏风。
不然怎么说,当爹的照顾孩子,能活着就好呢?
王秀把孩子招到面前来,发现她的脸颊冷冰冰的,手也是冷冰冰的。便问高鲜道:“怎么出门不给她准备个手炉呢?”
高鲜一愣,苦笑道:“出门走得急,竟忘了。”
王秀道:“你是主子,忘了也没什么,她身边照顾的下人呢?也忘了?”
高鲜叹了口气道:“照顾她的奶娘,听说我要离京,带着儿子请辞了。我担心新买的人不好,只叫从前浆洗的婆子去照顾,还有她母亲留下的一个丫鬟……”
王秀听后,觉得更不靠谱了。
她母亲留下的丫鬟,不应该照顾得更细心吗?
可看到高鲜欲言又止的神情,她似乎懂了,那个丫鬟怕是听说高鲜要走,也不想留下。
想到这里,王秀对高家的事情已
经不想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