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宫里就来了通知,今日罢朝,不过辅政大臣和九卿还是要入宫去议事的,朝政不能耽误了。
王秀一边陪着陆云鸿换官服,一边疑惑道:“皇上病了?”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陆云鸿道:“听说是感染了风寒,不碍事的。暂时先别担心。”
王秀点了点头,送他出去。
不一会,钱良才又急急拿了皇榜来,说是大街上张贴皇榜,找叶知秋入宫讲道。
王秀看着皇榜上的字迹,加盖大印,那的确是皇上的意思不错。
可要找叶知秋还不容易吗?这样大张旗鼓的,皇上不是还有别的安排?
王秀道:“叶道长的行踪不是迷,会有人举荐的,我们暂时别管。”
钱良才也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还是不碰的好。但是很快,外面就有消息传来,计云蔚带着叶道长师徒入宫了。
王秀恍然大悟道:“那应该就是皇上的意思了,说不定找个由头给他和长公主赐婚。行了,这件事告一段落,去宫门口等着大人,若是其他大人出来,顺便问问什么情况?”
钱良才走了以后,梅敏从院外走了进来,小声地询问道:“皇上病了吗?”
王秀道:“
听说是感染了风寒,不碍事的,若是病情严重,长公主都进宫去了。”
梅敏点了点头,她是来告辞的。在陆家叨扰许久,陆云媛都出嫁了,她没有理由再留在陆家了。
王秀留她用午饭,等梅家的人来接再走。
巳时,梅家的人就来了。可见对这位嫡出的三小姐还是满看重的。
相反的是,张家只有徐潇来,不过他不是来接徐言心的。
张老夫人知道了梅家的意思,决定再让徐言心住几天再回去,这亲疏远近,得区分才行。
梅家在陆家办完喜事后离开,证明他们觉得不应该继续叨扰陆家,两家的情分也就在这里了。
徐言心继续住下去,证明徐、陆两家交情远不止于此,即便等陆云媛回门,他们也可以跟着热闹热闹,这是亲戚家的走动。
当然,也全靠徐潇在其中,与陆云鸿有师生的名分,而陆云鸿不避嫌举荐了徐潇,颇有看重的意思。如此一来,徐家和陆家走近也就不奇怪了。
徐言心觉得梅敏比较端庄守礼,和她与陆云珠并不一样,因此梅敏走了以后,她们反而更加自在,丝毫没有觉得不适。
徐潇见过她,得知她的真实想法,一时间哭
笑不得。
不过他也没有把真相告诉徐言心,而是说道:“祖母的意思,你在陆家要规束好自己,时刻谨记自己是徐家的女儿,不要给徐家丢脸,更加不要给陆家添麻烦。”
“否则陆夫人不惩罚你,等你回家,也是要挨训斥的。”
徐言心腼腆地笑道:“哥哥说什么,我是那种人吗?我很乖的好不好,就连陆夫人都说了,我比云珠还稳重,有我看着云珠,她才放心呢。”
徐潇道:“陆夫人说的是客气话,你也当真了?”
徐言心认真道:“不是的,我知道陆夫人说的就是真心话。哥哥说的,才是客气话。”
“哼。”
徐潇:“你……”
“我何时说了客气话?”
徐言心道:“很多,跟我说的,跟娘说的,好多客气话。”
“陆夫人说的,不管我信不信,她知道是真心的就好。哥哥说的,生怕我不信,要让我信了才好。”
“我知道哥哥也是关心我,但我知道就好,哥哥快走吧。”
徐潇愣住,心像漏了半拍,突然有些忐忑起来。
他真的说了许多“虚情假意”的话吗?
还是“虚情假意”的话说太多,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呢?
……
皇宫里。
正兴帝拖着病体见了梅太师、王文柏、陆云鸿等大臣。
命他们处理完各处的奏报,将要紧的呈上,其余的由梅太师和王太傅批阅,商议做主。
正兴帝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咳嗽着,可以听得出他的确身体不适。
梅太师领着众人恭请他回去休息,也和王文柏齐心协力地把差事领了下来。
他们在值房里当差,忙了一早上才得以休息片刻。却听说叶知秋入宫了,现在在给皇上诊脉。
梅太师问着陆云鸿道:“听说这个叶知秋曾是你府上的人,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陆云鸿道:“他本是我们大燕武将,战事平息后入山修道的。他身边的弟子姓柳,名唤青竹,是永州总兵柳季同之子,家世清白。”
梅太师松了口气道:“知道底细和来历就好,不过正兴元年,恩科在即,皇上怎么想起来要修道了?”
陆云鸿微微笑着道:“太师别着急,昨日皇上还去寒舍小酌几杯,也许是醉酒贪凉才着的风寒。至于这修道之事,国事繁忙,想必皇上也只是想找一二位不染尘世高人,下下棋,喝喝茶罢了。”
“想当初,先帝不是也最爱跟徐敦
徐大人下棋喝茶吗?”
梅太师听了,觉得也对,便道:“陆大人说得对,是老夫忧虑了。”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