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里。
大夫说姚柏之的病是郁结于心,久积不散,才导致的气血相冲,一时吐血昏迷。
不过眼下已经稳住了,只等人醒了再慢慢开导。
姚太太把儿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听他这病好像由来已久,便将儿子的小厮良吉唤过来问话。
良吉胆小,只说是因为陆家这亲事,着急所致。
姚太太暗恨,再加上张太太陈氏相携而来探望,便以为这两人是来看他们姚家的笑话,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也不叫人奉茶。
张太太和陈氏见状,只好离开了。
出了医馆的大门,张太太道:“没见过这样的人家,太没有规矩了。”
陈氏道:“算了,以后也没有什么来往。”
张太太叹了口气道:“我原本想着,她年纪还小些,我们这些做姐姐的要包容一二。再加上孩子都在一块念书,怎么也应该相互扶持。”
“可没有想到,到头来竟然是我们多事了?”
陈氏道:“凡事问心无愧便好。陆家遭遇不测时,落井下石的人不少,雪中送炭的更多,我相信这世间还是好人多的。”
张太太闻言,瞬间不气了。她拉着陈氏的手道:“她家这样,我知你是瞧不上了。我家小三儿真不错,人是憨了点,可是个实诚的。”
“要不这婚事就定了吧。”
陈氏虽然意动,但还是婉拒道:“云冉的婚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的,得等她爹和他大哥一起商议后,再做决定。”
“这样吧,我们今夜商议,明日给你答复如何?”
张太太求之不得,连忙道:“我虽然是想快一点定下小三儿的婚事,可咱们做父母的为儿女定亲,是要谨慎些的。”
“你回去也不要着急,让云冉多想想,你们也多想想。最重要的,结不成亲家,我们就认个姐妹吧,以后也多个走动的地方。”
陈氏很喜欢张太太这个性子,当即就答应了。
与此同时,把张氏和陈氏气走以后,姚太太好像出了口恶气似的。
丫鬟们站在敞厅外,也不敢进去,小声地嘀咕。
“太太这样做也太失礼了,明明我们无论在陆家还是在陈家,人家都是很客气的。”
“就是,公子是自己病的,跟人家陆家和张家有什么关系,太太这是迁怒。”
姚老爷送客回来,听见小丫鬟的嘀咕声,顿时皱起眉头。
“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小丫鬟见姚老爷面色冷肃,不敢欺瞒,将姚太太冷着脸不给上茶,气走张太太和陆太太的事情说了出来。
姚老爷双眼一翻,险些没有昏死过去。
只见气匆匆进了厢房,怒声质问:“你把张太太和陆太太气走了?”
门外,两个小丫都不敢进去。姚太太明白了什么,冷着脸道:“是又如何,她们又不是真心来看玉儿的。
“啪”姚老爷狠狠打了姚太太一把巴掌。
姚太太都惊了,不敢置信道:“老爷,你打我?”
姚老爷怒怼道:“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妇人之仁,没想到你简直蠢笨如猪。”
“玉儿在读书上是有些天份,可他是神童吗?他要是神童,还用得着人家王司业教导,只怕当初和陆云鸿一争高下的就是他了。”
“你不寻思多为他结一份善缘,反而得罪陆太太和张太太,张太太的儿子有两位好哥哥,玉儿有吗?陆太太有个好儿子好儿媳,玉儿有吗?王家有多在呼王秀你不知道?”
“是个傻子都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无论张太太和陆太太是不是诚心来探望玉儿的,你让下人奉一杯茶很难吗?你懒得招呼不会称病,竟然做出这样没规矩的事情来?亏你也是大家小姐出身,所作所为,竟让两个小丫鬟都看不过去,我要是陆太太,我怎会愿意与你这种人结亲?”
姚太太悲愤又委屈,哭着问道:“老爷怎么如此贬低我,我是哪种人您不清楚吗?分明是那张家和陆家早就勾结好的,让我们的儿子当陪衬,我就是气不过才不想理会她们的。”
姚老爷感觉胸口疼痛难忍,越发觉得自己有眼无珠,竟然娶了这么一个蠢妇,连重点都拎不清楚,直接骂道:“蠢妇。你心疼你儿子就应该要知道他现在独木难支,没有人相帮如何立足于京城,立足于朝堂?”
“莫说王家没有让他当陪衬的意思,即便是有,他小小年纪连这点挫折都担不住,那还当什么官,不如回家种地算了?”
“你看看人家陆守常和陆云鸿的气度,宠辱不惊,那才是干大事的人!”
“既然你这样心疼儿子,这样不舍,那样不愿,那不如从此带他回家,把他关在家里端茶喂饭,别带出来丢人现眼了!”
姚太太被骂得心虚,却又不愿认错,只是哭着道:“我只是心疼儿子,那我心疼儿子也有错了。”
“他小小年纪离家念书,我知道你是不疼他的,早知道还不如不要过继,让他跟着他爹娘熬日子算了。”
姚老爷见她越说越离谱,这要是儿子醒着听见这样的话,那还不父子离心?
当即怒目而视,指着姚太太道:“你就作吧,作死了他去找他亲爹亲娘,说不定是比现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