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我还想问你呢……
江逸思考了下,回道:“后世关于魏王,有两种说法!”
“一部分观点认为,魏王是奸雄,明为扶汉,实为乱臣贼子!”
江逸看到,曹操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他们,为何如此说孤?”曹操漠然。
“他们认为,魏王也许最开始,的确是想奉天子以令不臣,匡扶汉室,但随着手中权柄越来越大,前期的大汉忠臣,到中后期,早已经是第二个董卓,是篡汉之臣!”
“呵呵,后世真不知孤,区区一个董卓,也配拿来与孤比?”
曹操冷笑一声,走到议政厅外。
面前是一片广阔的庭院,恢弘大气,周围还有赋诗楼,演武堂等各种建筑。
“后生,你且看这大汉朝廷,若孤真想迈出那一步,你觉得,当今陛下能阻孤否?”
“不能。”
江逸果断道,汉献帝从始至终,不过都是一枚棋子,也许别人控不住,但曹操,却是控得牢牢的。
“那你觉得,东吴孙权,蜀地刘备,能阻孤否?”
江逸摇摇头。
曹操继续问道:“那你认为,那些心存汉室的在朝大臣,能阻孤否?”
“也不能。”江逸回道。
“既然这天下无能挡孤,孤又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天下乃至于后世之人,凭什么说孤是篡汉之臣?!”
曹操神色微怒,目色犀利的看着江逸,似乎是想从眼前这个后生的眼中,看出对自己的敬畏和恐惧。
可是,他发现,江逸眼里,只有坦然自若。
心底,不由微惊。
天下多少英雄闻孤名,见孤厉色,无不闻风丧胆。
此人,竟稳若泰山?
“因为魏王虽然没有篡汉之名,但已经有了篡汉之实!”
江逸把后世的一些观点尽数说出:“身为臣子,控制皇帝,行皇帝之权,逆高祖之令,擅自称王!”
“这种种迹象,皆表明,魏王早已有篡汉之心,只是苦于人心在汉!”
曹操嘴角扬起,一副不屑的模样:“没想到后世也如此说孤!”
“当世不知孤,莫非后世,也不知孤?!”
江逸始终以客观的角度,分析着曹操一举一动的意义。
他先是把这些不看好曹操的言论说出,再看看眼前这个魏王,到底是什么想法?
“魏王为何说,是后世看错了您?”
“后世,亦是引经据典,亦是出于史书典籍上的种种,才给予您如此评价。”
江逸继续说道。
曹操听后,愤慨道:“难道后世认为,孤一接到陛下,就得还政于他?”
“后世为何不想想,那时候的陛下不过才十五岁,孤若是还政,那他会不会被别人利用?”
“若是一个朝廷出现了两种声音,孤要行有利于家国之事,陛下若不让,孤当如何?”
曹操的话引发了观众们的思考。
“确实,汉献帝小时候过得就不好,难道真的指望他有什么大才嘛?”
“当时政权在曹操手中,确实比在汉献帝手中要好很多!”
“呵呵,你们就这么相信曹操?他可是奸雄啊,这是在欺骗我们后世好吧!”
“这不过是他在为自己洗白罢了!”
观众们纷纷发表了不用的意见,许多人都认为曹操是在给自己洗白。
然而,就在这时,曹操撇了撇嘴角,猛然挥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与其陛下被别人利用,倒不如为我所用!”
“嘈!楼上说洗白曹操的出来?!”
“曹操这话真是又欠打,又霸气啊!”
“什么叫奸雄,这才叫奸雄啊,让人都知道他奸,但就是拿他没办法!”
观众们看着这个真奸雄,不知道为什么,反倒有点喜欢这个不虚伪的人了。
曹操毫不避讳的说道:“后世当从史籍中,见过孤说的一句话,今日,孤亲口说予你听。”
“何话?”江逸正视曹操,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那句。
“宁教天下人负我,不教我负天下人!”
“不论是对古,还是对今,又或是对待后世,孤的态度,只此一种!”
“后世之人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孤就是孤!”
“后世之人若与孤对立,若孤可杀之,也绝不会有任何犹疑,这就是孤!”
“那些说孤不应该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人,那是他们目光短浅,只拿着笔,张张嘴,就以为读懂了孤!”
一阵风吹过曹操的脸颊,吹拂起了他的数缕白发,曹操面色坚毅,没有一丝动摇。
“难道后世真的有人认为,一个落难天子,能够做得比孤更好?”
“难道后世真的有人认为,一个受到董卓控制的皇帝,在掌控了政权之后,就能够做一明君?”
“让孤来告诉后世,一个人一旦被压迫过久,反抗之心就会越发膨胀,就会如同野草一般滋长,孤若是还政,指不定陛下会做出何事!”
曹操在丞相府的庭院里走着,江逸跟在一旁,静静聆听。
他发现,这曹操有点太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