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十岁就跟着骆月珍,十几年形影不离,所以不管骆月珍住在外婆家,或者是陪着段杨泓一起读书,还是出来打猎,阿星都寸步不离的跟着骆月珍。
小似没带任何佣人,因为一出门,她就是段杨泓的佣人。
哪有佣人还带佣人的?
开始的时候,小似还觉得新鲜,带着对打猎的期待,满心兴奋。等出了城,车窗外只是一望无际的稻田,村庄也很少,要不然就是缅国的矿区,隐在树影山坡之后,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中午的太阳正烈,小似被晒的脑袋发昏,回到车里,见段杨泓还在的看书,到不由的佩服起他的定力来。
她也拿着书,学着段杨泓的样子看书静心,可没一会儿的功夫,树上的那些字就变的模糊,一个字一个字的出现重影,然后她头一歪,靠在车窗上便睡了过去。
段杨泓转头看她一眼,忍不住唇角上扬。
轿车渐渐到了山脚下,沿着山路往前已经没有水泥路,路也开始变的不那么平坦,越发的颠簸。
段杨泓倚着软枕看书,就听旁边“咚咚咚”,小似脑袋晃来晃去,撞在车窗上发出闷响,女孩仍旧睡的很香,脑袋一点一点的,看上去困顿之极,即便头撞疼了,都舍不得睁开眼。
段杨泓叹了一声,向女孩靠近些,伸臂将她的头揽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小似睡梦中格外的乖顺,自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睡的更踏实。
女孩身形纤细柔软,段杨泓手臂拢着她半个后背,怕她滑/落下去,不由的要用些巧力,才能将她拢在身上。
耳边是女孩轻微匀称的呼吸声,段杨泓转眸落在她脸上,她睫毛很长,这样闭着眼的时候,微微上翘,根根分明,细密柔软,白净挺/翘的鼻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往下,樱粉色的唇瓣微微张着,看着便很软,如何的柔软,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段杨泓喉咙滚动了一下,别开眼看向车窗外,今天很热,连吹进来的风都带着些燥/热之气。
好半天,段杨泓才稍稍平复些,翻开书继续看,然而女孩身上的幽香阵阵往他鼻子里涌,他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又变的兵荒马乱,书也看不下去,干脆将书合上,他仰头靠着车窗也闭上眼睛。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轿车到了深山脚下,山路两侧山林郁郁,枝繁叶茂,遮天蔽日,避开了山下的燥/热,骤然变的凉爽起来。
前面段维的轿车里传来念念的欢呼声。
后边轿车里,段杨泓仰头靠着车窗,小似趴在他胸/口,都睡的很踏实。
突然“咕咚”一声,轿车的轮胎撞到山石上,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小似翻下去,段杨泓浅睡中惊醒,下意识的伸手抓住女孩。
男人半睡半醒,手掌下是不通寻常的柔软,他本能的又抓了一下,
“嗯/啊”女孩发出一声嘤/咛。
段杨泓睁开眼,猛的放手。
小似扑通滑了下去,翻了一个身,头撞在车窗上,发出很响的一声,她皱皱眉头,姿势不甚雅观的撑着双臂坐起来,和段杨泓四目相对。
段杨泓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心慌,脸色微白,乌黑的眸子藏着一抹亮光,小似则皱眉看着他,看样子还未完全清醒,抬手摸了一下被撞疼的头,“你……”
声音软糯,带着刚睡醒的娇憨。
“嗯。”段杨泓声音有些暗哑,“睡醒了?”
小似歪在段杨泓肩膀上睡了将近一个时辰,此时脖子有些不舒服,她扭了扭脖子,转身看向车窗外,顿时欢喜说,“咱们到了。”
段杨泓不动声色的深吸了口气,也看向车窗外,林木葱郁,鸟声清脆,一片幽静。
他心里也有一刹那的宁静,好像珍重的人和东西都在身边,远离了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轿车在山脚下的一片空地上停下,已经快傍晚了,跟随的警卫员开始支帐篷,找水捡柴,有序的忙碌着。
念念一下轿车就要进山,段维说,“今天晚了,山里不安全,你们这些孩子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打几只野兔子咱们晚上先填饱肚子,明天天亮了你们再进山。”
段杨泓说,“我和二叔一起去。”
沈敬也要去,于是他们三人进山去打猎物,念念几人在原地等着。
骆月珍和佣人一起收拾帐篷,将自己的要用的东西搬到帐篷里,念念不屑和小似她们相处,自己在周围林子里溜达。
警卫员拿着水袋跑回来,和旁人说,“以前咱们打水的河干了,要另找水源。”
小似拎起水袋,笑说,“我带你们去打水。”
佣人惊愕的看着她,以前他们和段维也来这里打过猎,对周围的环境还算熟悉,可是这位赵小姐并没有来过,她怎么知道哪里有水?
小似已经拎着水袋往林子里走,回头说,“愣着做什么,走啊。”
“哦。”警卫员忙回神跟上来。
小似进了山,就像鱼儿入了大海,鸟儿飞上了天空,哪里有水,哪里长着什么植物,哪里住着什么动物,她只要闻一闻空气中的气息,就能清清楚楚。
所以她径直往林子里走,没走任何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