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热的。”
陈小桑才不信:“都中秋了,哪里有这么热。再说,你还没出汗呢。”
沈大郎嘴硬:“还没热到出汗。”
陈小桑眼珠子一转,便沉了脸色:“大郎哥,你不会得病了吧?”
沈大郎:“……你就不能盼我一点好?”
“你这很像身子不好,我给你把脉吧,万一有病,也好给你诊治。”陈小桑可是说到做到,起身就去抓沈大郎的手。
沈大郎缩了手,握拳咳嗽一声:“我身子很好,不用看,你回去坐着。”
“你又不是大夫,怎么会知道自己有没有生病?”
沈大郎抿了下唇,随口找了个由头:“我练武,连风寒都未得过。”
陈小桑便指着他红通通的耳朵,问他:“那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被这么拆穿,沈大郎身子都在冒热气。
谁知陈小桑还指着他的脸道:“你看你脸也红了。”
这下沈大郎更窘迫。
他只得道:“我有些紧张。”
“为什么紧张啊?”
沈大郎噎住。
陈小桑心里却乐开了花。
看着他脸红红的,耳朵也红红的,真是莫名可爱。
再加上他原本就长得好,这会儿的神态越发像个少年,便觉得他是最明朗可爱的男子。
啊,好像摸摸他好看高挺的鼻子啊。
可是她不能这么干,会把他吓着的。
陈小桑很遗憾,只能左看看沈大郎,右看看沈大郎。
眉毛长得真好,眼睛也好看,瞳孔漆黑,里面倒印一个小小的她,星光点点。
还有嘴唇,棱角分明,薄厚恰到好处,还是绯色的,比普通女子的唇还好看。
脸型更是优秀。
十七岁的少年,脸颊线条还没那般刚硬,却已经长开了,比初见他时刚硬了许多。
无论什么时候看他,都这么好看。
陈小桑都站累了,便蹲下身子,手肘撑在腿上,两只小手撑着脸颊,歪着头来来回回打量沈大郎。
她由心感叹:“大郎哥,你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呢?”
坐在椅子上的沈大郎:“……”
“你比你爹长得还好呢,还可爱。”
沈大郎忍不住了:“可爱是形容孩子的。”
他已经成丁了,不该用可爱来形容。
“你现在说话就很可爱。”
沈大郎拿她没办法,只能别开眼,看向缩成一小团的她:“你蹲着不累么?”
“不累,我一直看你就不累。”
哪怕是从下往上的死亡角度,他都还是那么好看,怎么看都不腻。
沈大郎在心里叹口气,起身指着空椅子道:“你去坐着。”
“那你呢?”
“站着让你看。”
反正都是从下往上看,他站起来就比她高了,她还是能一抬头就看到他。
陈小桑脚已经有些麻了,便坐到沈大郎的椅子上,还往身后的椅子指了指,道:“大郎哥,你去端把椅子坐到我面前来吧。”
沈大郎别开眼,不与她对视:“我不累。”
往日他蹲马步都是一个时辰起步,如今只是站着,丝毫没压力。
陈小桑便不勉强他,只静静看着他的脸感叹。
这张脸真是看不厌呀。
沈大郎全身都热乎乎的,心也跳得厉害。
他别开眼,努力找了个话题:“若是你想尽快开医馆,我可以再去山里走几回,打些好猎物回来卖了,便有银钱了。”
“那些猛兽又不是那么好碰上的。”陈小桑不愿意。
虽然沈大郎的武功好,可那些猛兽不是好惹的,万一出个意外,那就不得了了。
“你还得读书学琴棋书画,再加上骑射之类的,根本没空闲。”
沈大郎顿了下,才道:“晚上还是能抽出一个多时辰上山的。”
“那也不行,你不能少睡觉!”
见她凶巴巴的,沈大郎顿了下,只能屈服:“好。”
陈小桑凶巴巴盯着他:“马上就要开始贡试了,你得好好考。”
沈大郎心里热乎乎,他抿了唇,嘴角一个劲儿往上勾:“好。”
他这么好说话,倒是换成陈小桑不自在了。
她在椅子上挪动了下身子,便自己反思起来,是不是对他太凶了。
她试探地问沈大郎:“大郎哥,你会不会压力很大?”
“不会,我很高兴。”
陈小桑有些傻了:“高兴?”
沈大郎“嗯”一声,低头看向陈小桑:“除了先生们,你是头一个对我有期许的人。”
陈小桑才想反驳,便想到沈兴义一直不愿意沈大郎走仕途。
她便道:“兴义叔也是期许的,他跟村里人说起来的时候很为你骄傲。”
“可他更不想我考上贡生。”沈大郎垂了眸子。
看他这样,陈小桑有些心疼,她站起身,轻轻拍拍沈大郎的胳膊,道:“他是武将嘛,想你子承父业。”
沈大郎让她坐下,才道:“那是他的想法,我娘却希望我走仕途。”
这还是陈小桑头一回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