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鹤含着泪，把这些年藏在自己心里最深处的话一字不差地喊着。
她哪里是不在意了，分明是在意到了极点，才会什么都不要了，毅然而然地出国。
如果当年继续留在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只会让她越来越崩溃。
Alex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健康快乐地成长了。
“对不起，我……如鹤，事情真的很复杂，根本不是像你想的这样。”
顾封州看着她落泪，心里也是难受的很。
如果当初他能多点警惕心就好了，就不会让周如鹤受尽委屈。
他上前一步，想要把人抱进怀里，但是周如鹤往后退了一步，错开了。
“你就给我一个机会解释，好不好……”
顾封州对其他人都还没有这么卑微地说过话。
真的也就是周如鹤了，让他愿意这样低声下气。
周如鹤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笑了一句，“你也不用和我浪费时间了。我知道事情是怎么样的，不需要你来和我解释。”
她眼神坚定了不少，嘴角微微扬起。
“反正我们从来就没有领证，也没有法律上的关系。所以你到底和什么人在一起，其实都和我没关系。”
“我现在和孩子过的很
好，也不希望其他人来打扰我。”
周如鹤微微点头，“我就不多说了，家里还有事情需要我来处理。”
“那我和你的两个孩子呢？！”
顾封州没想到周如鹤竟然一点机会都不给。
明明只是想要一个解释的机会，却难如登天。
周如鹤微微侧过身，“你就别想了，我和你只有小旻，而且我也不会把小旻拱手相让的。那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什么意思……
顾封州愣了。
出国的时候周如鹤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接近六个月的年纪。
难道周如鹤还是狠心打掉了这个孩子吗？
顾封州的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张了张嘴，不敢问出口。
为了让这个男人死心，周如鹤笑了一句。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没错，孩子我打掉了。”
“与其让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不如不生。所以我把孩子打掉了。”
周如鹤尽力让自己笑起来。
她绝对不会让顾封州发现Alex的存在。
被他知道自己和他还有另外一个孩子，顾封州肯定会百倍地死缠烂打。
顾封州失神地摇了摇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孩子已经六个月了，你还能狠心把他拿掉
……”
“对，我就是这么狠心。”
周如鹤哈哈冷笑了好几声，“你现在才知道我其实是个狠心的女人吗？还不都是被你们逼的。”
她心如死灰。
“如果当初我没有失忆，如果当初你没有出轨劈腿，这个孩子也能来见见这个世界。”
这句话说完，周如鹤的头突然猛烈地疼痛起来。
怎么回事……
她好像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头，好痛！
“如鹤？！”
顾封州一个箭步到她面前，搂住她的肩膀。
他着急地扶着她。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周如鹤突然像是没有力气一样？
周如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有不少片段挤进了自己的脑子里。
那些零碎的片段，里面有血红的地方。
有她拼命哭泣的画面，还有顾封州焦灼的场面。
所有人都面带悲悯地看着她……
是发生了什么？
周如鹤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肚子。
她怎么觉得自己肚子像是被人揍了一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鹤，你没事吧？”
看周如鹤慢慢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顾封州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是见她额头还都是冷汗，顾封州也没有彻底放松。
他问周
如鹤到底是怎么了。
“这些年在国外你是不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这样要晕过去？”
周如鹤推开他，自己站稳了身子。
她拍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面色比刚刚还要清冷，“回国之后才会的。这段时间总是是不是想起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刚刚……”
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一个母亲的直觉告诉她，自己曾经失去了一个孩子。
周如鹤抬起头，有些哀伤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我是不是流产过？”
“你刚刚不是才说你把孩子……”
顾封州下意识地开口，说完之后才意识到周如鹤说的不是这件事。
他也沉默了，想起了另外的孩子。
那都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情，没想到周如鹤会这个时候想起来。
这对她来说是很悲伤的记忆。
“别想好不好？”
“回答我的问题。”
周如鹤不想糊弄。
她微微一笑，“孩子是怎么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