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一直很恨我。”
周建林除了叹气，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来表达自己现在的情绪。
这些年来他亏欠自己的大女儿实在是太多了。
周如鹤听见他这样说，更是轻蔑地笑了一句。
“原来你一直知道。”
她找了椅子坐下，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些。
重头回想过去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其实是第二次伤害。
每每想起过去在周家、在林家发生的种种，她还是没办法对自己说一句，算了。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棋子。”
她苦笑了一句，“自从母亲去世，我仿佛就不再是你女儿了。你的眼里只有那对母女。不管我怎么和你说，她们一直在欺负我，你都无动于衷。”
周建林张了张口，最后别过头。
他一直都知道。
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小时候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才去世没多久，你就能够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回家。那女人还带了一个孩子。你说那是我妹妹。”
周如鹤想起小时候的心境，非常不屑地笑着。
她可从来没有把周琳婉当做是妹妹，周琳婉估计也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姐姐。
不过都
不是她最恨的地方。
“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在我被人设计，不小心怀了孩子。你第一反应不是为了我去调查清楚这件事情，而是责怪我不检点。”
她眼里的眼泪终究是忍不住了。
“我那年才十九岁。”
可就这么糊里糊涂，被李小玉哄着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成为他们的把柄。
到现在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年会发生这种事。
如果，当初和她发生关系的不是顾封州，而只是那种店里的随便一个男人，她和小旻如今的处境，是不是就更惨了。
“可是作为父亲的你，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情况。”
“你甚至只是在利用我，为你的事业增一笔力。”
周建林又是叹了一口气。
面对周如鹤的眼泪，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但是当初我决定要嫁去林家的女儿，并不是你。只是后来他们才告诉我去领证的你。”
木已成舟，他难道还能让已经领证的林宪鸣和周如鹤立刻回去办离婚证吗？
这前前后后又要不少时间，还会折损林家对他的信任。
所以，他选择了妥协。
周如鹤只觉得可笑。
可之后周建林的表现可不像是一个爱女儿的表现。
“在我和林家的人发生矛盾的时候，你不还是一样站在了他们那边？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比不过你的事业。”
她早就看明白了，所以当初离开的时候才能这么果决。
现在回忆这些痛苦，很没有意义。
“我今天还留在这里，只不过是想告诉你，我为什么愿意一直帮你。”
周建林又是一愣，“你说。”
周如鹤看着面前因为中蛊而营养不良的男人，早就没有小时候的那番风采。
面色蜡黄，清瘦弱小。
这就是周建林短短两个月发生的变化。
“我帮你只是因为从小母亲就和我说过，她很爱你。她一直把你当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也一直把你视作我的父亲。”
她顿了顿，“不管是我还是母亲，都不希望你出事。”
这就是她一直以来用尽全力帮助周建林的原因。
血浓于水，这句话实在是好笑。
可也真实。
就是这么一个最普通的原因，才让她锲而不舍的找医生，就为了查出他的病因。
“话也说完了，我没什么其他要说的就先走了。”
周如鹤擦了擦她眼泪，确定自己没
有过分狼狈，才走出病房。
在门口就看见坐在走廊休息椅上的顾封州。
他一直没有走。
周如鹤的眼眶又红了，快步上前，锤了他的肩膀一拳。
“我不是让你先回去吗？”
顾封州起身，把她抱住，“这不是担心你出来之后看不到我会更难过吗？”
这世界上，也就顾封州一个人会对她这么好了。
周如鹤把头埋在他胸前，沉思着，平复心情。
两人在走廊散步了好一会儿，才一起回家。
李小玉手里拿着便当，就在角落里偷偷观察。
确定周如鹤和顾封州回去之后，才拿着便当到周建林的病房。
“如鹤，你回来……”
周建林还以为是自己大女儿回来了，又惊又喜。
一抬头发现是李小玉，脸色瞬间化作黑炉。
他抓起自己的枕头就往李小玉身上砸去。
“你他妈还有脸过来！你这个恶毒的妇人！你是不是来找打的！”
李小玉一脸疑惑，把便当放到床头柜上，然后问他这是怎么了。
居然还有脸问是怎么了？
周建林是气的胸口不断起伏。
他颤巍巍地指着李小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