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
周如鹤红着眼,忍着哭腔地喊出这句话。
这句话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顾封州看起来坚强的内心。
他松开她,苦笑了两句。
“你居然是这样看我的。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直玩弄你感情的混蛋吗?!”
顾封州知道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话了,可是再一次听见还是觉得难过。
为什么她总是不相信自己的真心。
顾封州受伤地看着她,又松开她。
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笑容悲凉又苦涩。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从来不是玩弄。一直都是。”他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难道要我把心脏挖出来摆在你面前,你才能信我吗?”
周如鹤的喉头也是苦涩,说不出话。
她为什么心会这么疼?为什么看着他受伤的眼神,心里也跟着难过?
他既然爱着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处理好秦海心的事情?
“你是不是心里一直有另外的人,所以你才从来不肯接受我的心意,忽视它、虐待它,把它狠狠地扔在地上。”
周如鹤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说她心里有另外的人?
她
从一开始不就只有他一个男人吗?
顾封州微微扬起嘴角,“那你告诉我,小旻的父亲是谁?”
周如鹤如雷轰顶,脑子一下变得空白。
这个时候,顾封州居然还给她设套,试图从她这里问出有用的信息来。
她别过头。
“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是因为你害怕我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你从来没有忘掉他。不然以你的性格怎么可能留下一个会成为你把柄的孩子?七年了,为了小旻吃了那么多苦,如果只是一个陌生人的孩子你怎么可能心甘情愿?!”
顾封州按着她的肩膀,喊着,声音早就变得嘶哑。
这些说法都不对。
他不是她,不知道一个母亲最真实的想法。
当时的她在有了这个小生命之后的想法很复杂,经历了不少思考才决定把孩子留下。
“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顾封州真的不敢问下去了。
越是犹豫和纠结,就越是说明孩子的父亲不是普通人。
他就知道,聪明的周如鹤,怎么可能让自己聚会失身,还为了一个陌生人生下孩子。
那个男人是她心里不能忘却的人。
顾封州捏住
她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对视。
此时的周如鹤无法和他对视,害怕自己一心软就把自己最后的底牌告诉顾封州。
这样的眼神落在顾封州眼里,就是逃避。
逃避告诉他答案。
“好,很好。”顾封州笑了,可笑又卑微,“周如鹤,有时候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
他的声音逐渐阴凉,更是冷笑道:“不过你别想着能从我这里全身而退了。那男人最好是死了,不然我一定会找到他,让他没有半分和你在一起的可能。小旻,也只会是我的孩子。”
周如鹤瞳孔微缩,没想到他会这样威胁他。
这还是那个怎么都不愿意强迫自己的顾封州吗?
“要怪,就怪你自己遇见了我。”
顾封州甩开周如鹤,自己走出了书房。
落下的每个脚步,都像是灌满了铅,重如千斤,然后砸在周如鹤的心头。
房门落上的那一刻,周如鹤甚至觉得事情都结束了。
她亲手把爱着自己的男人,狠狠地推开了。
脑子放空了不知多久,外面的夜空都深沉如海,周如鹤才动动自己麻痹了的腿脚,从地上起来的时候还摔了一趟。
额头装在书桌上,意识一下就模糊了。
周如鹤在愿意踉跄了两步,最后跌跌撞撞地摔在沙发上。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倒吸一口凉气。
把手拿下来一看,竟然是血。
她苦笑地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摔跤的时候。
书房除了沙发也没有能睡觉的地方。
可是如果不在沙发上睡觉,就只能回卧室。
顾封州在那里。
那她还是在书房睡觉吧,虽然没有被子明天可能会着凉。
着凉就着凉吧,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在乎自己的感受了。
额头的伤,就先不理会了。
周如鹤刚刚躺下,书房的门就被人打开。
顾封州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
目光触及到她额头的伤口,当即冷笑了一句,“你以为这样就能获取我的原谅吗?故意伤害自己,然后想引起我的注意力?”
“周如鹤,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手段这么低级。”
她不是故意要弄伤自己。
周如鹤的脸色也阴沉下来,这个时候连回答这个问题的欲望都没有。
顾封州看她这个态度,笑意更加冷漠。
他抓起周如鹤的手,然后就往外走,直到把她丢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