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的武功本身不算差,可在真正的行家手上,他也就算是还行,李三的真正特长是轻功,在硬功方面他还是差一些。而那个起来上茅房的人却是镖行里的有传承的武师,在这院子里,其硬功也是数一数二的,上来就是一个擒拿手,死死的用膝盖顶住了李三的腰眼穴道,让李三有力气也试不出来。
李三背上本来背着的包袱,就因为这一跟斗摔的已经从背上秃噜到头顶了,要是有那包袱在,也许自己后腰的穴道还不至于被人这样轻松的顶住。
也就是在这关键的时候,那个人张嘴喊出了第一句就没有第二句了,因为暗处飞来了一颗弹丸,硬生生的打碎了他的俩门牙,还溅得满嘴是血。
也就是这么一松劲,李三的后腰眼就活泛了,他一个侧滚,跟着就是一个扫堂腿,那人应声仰面倒下,轱辘起身的李三论起手中的小金佛就要砸下去,只要那一下砸瓷实了,倒下的人不死也得残废,此时,却是有一颗弹丸打在他的脚下。
李三顿时明白了,这是有人在提醒他,让他不要恋战,尽快脱离,他也不管那些了,虚空一抱拳,也不言语,施展轻功飞身上树,抓住一根胳膊粗的树枝,借着弹力窜出了院墙外,然后几个虚步加轻点,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到王宅院子里亮起了灯笼,那个倒地的人也坐了起来,可是话是说不利索了,两颗门牙没了,说话也不关风啊,嘴里还在往外满血,吐出来的血沫里还有一些琉璃碴子,最后还吐出来半颗琉璃球,这让护院的主事吃惊不小。
“马上禀报大奶奶,叫负责打扫的老妈子去房里看看,查查少了什么?”
此时,已经被外面闹哄哄吵醒的管家王七披着褂子走了过来,见状赶紧叫下人去后院报告,他宁着眉头看着那几个看家护院的庄丁,“你们的狗呢?”
“回管家老爷,大黄和黑背都在晚半晌的时候被几个叫花子给祸祸了,我们几个追了好几条街都没追上,那些叫花子太讨厌了,我正准备明儿……不,今儿天亮后去狗市上再买二条狗呢。”护院头头魏彪赶紧过来小声对管家王七说道。
“狗都被人预先给摸了,你们就没有想想是为什么吗?人家就是为了半夜来摸咱们的宅子,你倒好,还是按照老章程守夜,难道不知道加强人手吗?”王七黑下脸来,“啥也别说了,这个月扣你们工钱,一是赔狗钱,二是罚你们!还不知道丢了老爷什么心爱的宝贝,要是丢了值钱的物件,你们几个赔!”
“王管家,你不能这样吧?凭啥叫我们赔?再说了,我们其实也是抓住人了啊,对方是有算计的,明显是有人策应,而且,我的人也受伤了,这治伤的药钱你得给吧?你知道这半个琉璃球是啥吗?这可是八旗子弟里的绝技啊。”
魏彪手里拿着半颗琉璃球,王七借着灯笼的光也算看清楚了,他抬起头来问魏彪,“八旗子弟又如何啊?现在已经是民国了,难道他们还能反了天不成?”
魏彪冷笑了一声,“知道在这京城里还有多少旗人吗?都说是旗人去了津门,可是那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众多的旗人还是在这周围,他们现在没有了进项,没有了嚼果,又不会干别的,出来找这王家的晦气也属正常,咱们这王家在京城里可是外来户啊,除了我们这几个护院外,还有人吗?”
王七被魏彪这样一说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说的意思……这是等着老爷外出才下得手?是瞅准了节骨眼才干的?他们怕老爷在家?这有啥区别?”
“区别大了去了!”魏彪掏出烟袋锅子,一边往烟锅里塞烟丝一边说道,“老爷在家,那几个保镖也就在家,宅子里的几把自来得都在保镖身上,老爷出去了,那些保镖也跟着出去了,而我们这几个手里可是没家伙的。我早就跟老爷说,我们看家护院的最好也有家伙,最好还是长家伙,可你看,现在不就是出事了?”
“你懂个屁!”王七听魏彪如此说,不屑的从布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大前门香烟,抽出一根点上了,深深的吸了一口,那样子明显是在魏彪面前显摆。
有人问了,那个时候就有大前门?有,而且,此时正是红火的时候。
这大前门香烟是一九一六年由英美烟草公司推出的,在这之前,流行在抽得起烟卷人之间的是“老刀牌”香烟,那个老刀牌的历史更早了,在光绪十七年,也就是一八九一年就在上海出现了,成为时髦人士显摆的香烟,詹眷诚原来也抽老刀牌,可是自打五四新文化运动后,这个牌子就不行了。
好好的为什么不行了?是有其它牌子顶了?认真说起来,还真不是,这老刀牌的英文是“Pirate”,意思是“海盗”,由于当时国内没有像样的现代化烟厂,这海盗香烟的销量是迅速的上升,后来,几家英美烟草商联手成立了英美烟草公司,在上海建厂生产,价格也定在中下档次,销路好的不得了。
海盗牌的烟标是以大海为背景,一个水手站在甲板上右手叉腰左手持刀,而当时的国人里几乎很少有人认识英文,于是,就看图起名,坊间管这烟就叫老刀牌了。以后约定俗成,人们都叫老刀牌,而注册商标“海盗”却没几个人知道。
五四新文化运动兴起后,诸多学子是认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