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达啊!我能在知命之年遇上你这个兄弟,算我老黎三生有幸了,你为老哥我想的很多,我真是要谢谢你了!”此时的黎元洪是真的动感情了。
“此次来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我知道黎大哥不是个贪权的人,眼下凑合与袁世凯共事也是为了自保,可有一点,大哥心地太善,这就难免被一些假象给迷惑,不想让大哥最后去背黑锅,所以,过来多嘴。”皇甫淳小声说道。
“通达贤弟,有话只管说,大哥最喜欢听你对时局的分析。”黎元洪赶紧正襟危坐,“我现在也是觉得这袁世凯走的路数不对,可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民国建立后,各种思潮都涌进来,可原有的一些封建思想还是牢固的存在,袁世凯椅子坐稳了后,不仅除掉了宋教仁,还把你们通过流血换回来的《临时约法》给废除了,换成了《中华民国新约法》,那是一个共和制国家的约法吗?”
听到这里,黎元洪摇摇脑袋,“在新约法里,总统的权力比前清皇帝的还大!”
“是啊,民间已经管那个新约法叫‘袁记约法’了,这都说明了什么?那样的文字,肯定不是袁世凯能写得出来的,那谁写的?这样做想干什么呢?”皇甫淳自问自答的接着说,“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想推袁世凯登基,换回他们的拜相封侯,在这个大是大非的原则下,大哥千万别糊涂。”
“我明白的,革命党前赴后继,我们的士兵流血流汗,决不能再走回头路!你放心,在这个问题上我绝对不会同流合污。”黎元洪态度鲜明的表态,“不过,大哥要是有难的时候,还希望通达贤弟过来帮衬一二,别人我信不过。”
“这个自然,我会把握分寸的,这也是我游历在官场之外的一个好处,如果我在圈内,许多事情不好弄,只有我隐藏在下面,一旦出手才有效果,其他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对了,你在天津可以去找张大帅的儿子张仁逊,买车皮的事情就好办多了,这里有我写的一封信,相信他还是会给点薄面的。”
说着,皇甫淳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一封早就写好的信,这次来,就是找机会见黎元洪的,所以,这封信一直带在身边。
“这可真好!有大帅的后裔在,这香火就续上了!大帅可是我的恩人哪!”
黎元洪再次乐呵呵接过了皇甫淳给的信,心里又了一件事。现如今,黎元洪手边没人可用,尤其是信得过的亲戚,说起来,黎家也是人丁单薄,自己的孩子还小,让老婆抛头露面的出去做买卖,着实是有些不雅,现在皇甫淳介绍了张仁逊,他心里就明白了,张家本身就与黎元洪有渊源,而张帅的儿子颇多,老爷子走了后,也都是各立门户谋生,如果能够得到张仁逊的助力,许多事就好办了。
从黎元洪那里出来,皇甫淳回到了天桥的家,刚刚进门就看到在院子里等着的冯化民和小徐子,这俩人现在全在吴子玉的炮兵旅里当着下层军官呢。
“皇甫先生!你可回来了,我们等了你都一个时辰了!”小徐子跑过来说道。
“小徐子,你现在好歹也是副官了,咋还毛毛躁躁的?”站在一边的冯化民说道,“皇甫先生,团长让我们来接你,到南苑那边的喝酒!”
原来是吴子玉得知皇甫淳回到京城了,于是叫冯化民和小徐子到天桥来接。
吴子玉是如何知道皇甫淳回京了?这事情就是巧合,当天,作为在京畿附近的高级军官,吴子玉到总统府去听袁大总统训话,训话完毕出来的时候,看到皇甫淳乘坐洋车去了瀛台,这让吴子玉感觉有些奇怪。
吴子玉骑在马上,周围还有其他军官,自然不好上去打招呼,而且,与皇甫淳这样的铁路衙门的官员接触,似乎也容易犯长官的忌讳。
回到军营,吴子玉就派出了冯化民和小徐子去接。现在,冯化民是团里的警卫连长,小徐子是吴子玉的第二副官。啥是第二副官?第一副官是门面,第二副官是干活的,在旧式军营里,副官可以是体面的官位,也可以是一个奴才。
说,这样的训令会议黎元洪不参加吗?作为副总统的黎元洪其实是可参加也可不参加,他在京畿这一带无兵无权,挂个副总统是给南北议和的面子,何况黎元洪现在还是参政院的院长呢?所以,打个招呼,借故就没去,正好皇甫来了。
“子玉大哥又找我啥事啊?我可跟你们当兵的没啥瓜葛的。”皇甫淳说道。
“皇甫先生,您在我们心里可是个大能人啊,团座可是对您推崇的很,动不动就叫我们向你学,您看,我们现在都正规了。”冯化民说道。
“那好吧,你们是咋来的?要不我去叫几辆洋车?”皇甫淳也不蔫呼,吴子玉请自己,这个面子得给啊。
“我们军人哪里可以随便的坐洋车?被执法官看到,回去就是军棍伺候!拉倒吧,我们是骑马来的,要不您也骑马吧!”小徐子嬉皮笑脸的说道。
“哦,马是不是拴在胡同口的客栈了?成!你们骑马,我坐洋车!就我这一身,如何骑马?看上去也不像啊!”皇甫淳笑呵呵的领先向外走。
在当年的天桥,可不都是商铺林立,还有不少客栈,这里的客栈还有一个特殊的功能,就是在院子里有专门为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