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淳先是给保安队开了个小会,先把大家的心气提起来再说。随即,又亲自去了一趟陆军部衙门,要了一纸“便宜剿匪”的公文。他是正途科举出身,深知这名不正言不顺的道道,既然要干,那就得拿到上面的文书。
接下来的时间里,皇甫淳给保安队增加了一个新的训练,那就是骑马。
从京城出来的保安队里,会骑马的不少,可懂得骑术的却是不多。
在那个年代,一般男人都会骑马,就像后世的男人都会骑单车是一个道理,可骑马不等于懂得马术,毕竟慢悠悠的骑着走和驰骋马背那是两回事。
就像有些人永远骑不好单车一样,有的人就是掌握不了马术,那马一跑起来,一组从马背上掉下来,不摔个骨断筋折就算是运气,所以,皇甫淳就是要通过训练,挑出一些能骑马的人,组成一支能够远距离奔袭的小队,而他自己也趁机掌握这骑马的技能。在保安队里,还真是有俩好师父,那就是关宝珊和邬丝茅。
关宝珊是旗人,打小就爱骑马,旗人练骑马是被推崇的,任谁家都有骑马高手,别看八旗子弟不行了,可各家各院里还都不缺骑马的师傅。
邬丝茅也是旗人,还是那种给皇上守陵的旗人,小时候在乡下也是没少在马圈里摸爬滚打,他们要是不会骑马,恐怕在村子里连头都抬不起来。
旗人以前骑马可是不简单,不管是要骑在马背上稳稳的,还要在马背上挥刀射箭,尤其是在马背上射箭,那可是个技术活。现如今,这个射箭不兴了,可骑在马上开枪又出现了,而且流行的还挺快。
骑在马上射击的技术也是建立新军后拓展开的,在新军里,每一镇里都有一标骑兵,这些骑兵使用的是从德国引进的骑兵刀,那个样子与传统的马刀可是不一样的,几乎不打弯,很像剑术比赛里的重剑。
在当时,世界上最厉害的是恰柯西马刀,就是强悍的哥萨克骑兵使用的马刀,后来日本人使用的军刀其实就是仿制恰柯西马刀的。
恰柯西马刀固然很厉害,但是,过于沉重,体力不行的人抡不了几下就挥不动了,只有身强体壮的哥萨克骑兵使用,其实,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哥萨克的。
进入火器时代后,骑兵光有刀是不行的,肯定要配备步枪,新军也是一样,有枪,谁还愿意去白刃格斗啊。于是,骑在马上射击的技术就出现了。
保安队在冯化民的训练下,开枪射击的技术基本掌握,百步之外的准头也差不离,可是,他们在与马匪的战斗中,还是占不了多少便宜。
主要是,马匪来去如风,速度很快,保安队的枪手还没有来得及调整,这圈马匪就到了近前,以步兵去抵抗骑兵,光是那马匹的冲击力,步兵就受不了。
那些马匪抢了东西转身就跑,步兵根本无法追击,就是射击,对那么快的活动目标射击也是难得很,在那个年代,还没有打提前量的技术出现。
皇甫淳想的就是,自己必须有一支能够快速追击的小队,要主动去找马匪,而不是等着马匪过来祸祸自己,他不在乎那些马匪的后台是谁,他需要跟那些人的头头谈谈,可是他自己如果不打上一两个胜仗,去谈也是白谈。
皇甫淳原来不会骑马,到了京城后,跟着保安队混了些日子,也学会骑马了,可是马术是一窍不通,好在有邬丝茅关宝珊两人的指点,加上他自己本身可是有武功的,仅仅两天时间,他就能熟练的掌握骑马的技术了,就是在奔跑的马背上,他也能蹬紧马镫子,举起步枪射击,距离远了不行,五十步之内还是很准的。
这天,保安队正在营地里出操,一个衙门里的伙计骑着马打着滚的跑进了保安队,嘴巴里还在喊着,“马匪,马匪又抢了我们的粮队!总办大人让你们出击!”
皇甫淳一听就急眼了,“马匪向哪个方向跑了?冯化民,集合队伍!”
“马匪,马匪向北跑了,他们,他们是蒙古鞑子!”那伙计喘着粗气。
自打师父詹眷诚交代了任务以后,皇甫淳一方面练兵,一方面找一些当地的资料。报信的伙计一说,他就知道那些鞑子是来自察哈尔部落的,靠近察哈尔部落的地方有一个较大的韩蒙回杂居的镇子,康保镇,这是马匪必须经过的地方。
“协理大人,队伍集合好了,我们要去追击吗?”冯化民走过来问道。
“让大家带上二天的干粮,我们不去追,追是追不上的,尽管我们骑马的技术不错,可跟那些蒙古鞑子比起来……还是不行,咱们直接去康保镇,到那里等他们!他们今天晚上肯定在半道上要打尖休息,咱们今晚不休息,直接过去!”
听了皇甫淳的话,冯化民的眼珠子都亮了,他可是见识过协理大人的谋略的。
“关队长,你和老邬守好家里,这沙城的衙门万不可有失,同时,让总务科再去买粮,实在来不及就找当地的富户挪借,那些富户要是不肯借,你知道该咋办,又不是不还给他们,不听话的直接送地方衙门,现在可是咱们修铁路的裉节上,已经做了大部分了,就差最后一哆嗦,大家伙儿都再使把劲!”
“好!不过,你这白面书生的……能行吗?夜晚行军,苦的很!”关宝珊关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