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咽了咽口水,重新回复了冷静,“那么问题来了,王富贵此人不学无术,贪财好色,素来以纨绔子弟闻名与众,那么他又是怎么跑到江宁去,最后杳无音讯的呢?”
赵奕冷笑一声道:“你不要忘了,本王的封地虽然在江宁,但是江宁的属官可不归本王管,而是陛下指派的,钟指挥使不去问江宁的属官反而在朝堂上质问本王,难道这王黼父子神秘失踪的事还要本王来给个交代?那些朝廷的官员是干什么吃的?真是可笑至极!”
钟离点了点头道:“王爷说的有道理,但是有个人咱家觉得王爷有必要见一下。”
钟离示意一旁的小太监把人带上来,小太监匆匆走出大殿,不一会就带着一个人走进大殿,看到此人众臣的表情十分古怪,有幸灾乐祸的,有疑惑不解的,还有面无表情看不出想法的此人一出整个朝堂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周朝在看到此人时并没有什么反应,因为他出来朝堂不久,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是谁,然而他却没发现赵奕的脸色已经阴沉到可怕。
“孙覃之!”
来人冲着赵奕微微一笑道:“这么巧?王爷你也来上朝啊?”
赵奕如临大敌,紧皱的眉头已经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
“臣勾当皇城司副使孙覃之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煜脸上挂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单手微抬,“起来吧!且当着众臣的面讲讲朕的好皇弟都干了些什么。”
“遵命!”
孙覃之抖了抖宽大的袖袍缓缓开口,而接下来的话属实震惊群臣。
“王黼父子之死确实不是晋王所为,但是却和他脱不了干系。”
“四年前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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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光天化日之下硬闯皇宫,妄图刺杀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这件事大家应该都还记得。”
赵煜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那个人桀骜的神情,猩红的双眼,他的压迫感仿佛隔着时空令他心寒。
“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
“那个叫狄青的男人并没有死,而是潜伏在大宋多年,一手缔造了江南第一大宗门楚门,而王黼则是因为其子王富贵旧日与狄青有过节才被牵连致死,这一切都是楚门在背后搞鬼!”
此话一出朝堂上下莫不为之惊叹,有人面露惶恐,有人神情复杂,也有人面无表情像个局外人一样无动于衷。
“是他?”
“什么?那个杀神还没死?”
“不能够啊!听说当年千羽卫为了诛杀此贼死伤过半,最后将其格杀在荒山深处吗?”
赵煜听完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忍不住紧握双拳,想起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他就气得牙痒痒。
整个天下都是他赵家的,区区罪人凭借战功翻了身还不知感激,竟然想行刺他!
“你接着说!”
赵煜早已收起了看热闹的姿态,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神色,但是明眼人都知道,皇帝这是生气了!
孙覃之咽了咽口水,知道接下来的话一旦出口必将引起朝廷轰动,皇帝震怒,到时候恐怕会导致大宋动荡也说不定啊。
“楚门不仅铲除了朝廷在江宁的耳目,还发展势力渗透到江南各个都府,据属下所知,江北大营至少有十万精兵,统军指挥使是楚门的人,不仅如此,江宁府知府徐楷也是楚门头目。”
孙覃之顿了顿,抬头悄悄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犹豫着要不要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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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说下去。
“还有呢!”
赵煜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没想到他的好皇弟私底下竟然这么不安分,背着他做了这么多大逆不道的事。
“江宁附近还有一个大作坊冶炼兵器,江北大营里的军备全部来自于那个地方,不久之前西南动乱,江北大营里的大军前去讨伐,德胜而归,对上则是隐瞒未报,反而是江宁内的属官被一个个派去西南各州,属下猜想……”
“啪!”
“反了!”
赵煜拍案而起,怒视着赵奕咆哮道:“赵奕你想干什么?你想造反吗?”
朝堂之上静悄悄的,只要不瞎就知道这时候皇帝正在火头上,装聋作哑才是最好的选择。
赵奕面无惧色直视着赵煜的眼光问道:“听闻父皇临终前下了一道遗诏传位于皇兄,本王想看看。”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在群臣耳边响起,这怎么了得?这晋王摆明了是在质疑遗诏的真假,这种大逆不道的事让他们听到了不会出事吧?
果然,赵煜在听到“遗诏”两个字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旋即暴怒道:“金甲卫士何在?给朕把他拉出去砍了!”
殿外候着的两名金甲卫士闻声而来,架着赵奕就要往外走,朝堂上的众臣纷纷低下头装作没听见。
周朝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这个孙覃之的出现太致命了,如今的情况远远脱离预期,已经不是他能掌控得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我朝有律法,皇室不得死于大宋屠刀之下,这是太宗皇帝传下来的规矩啊!”
不等周朝开口,竟然有人比他还先说话,竟然有人如此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