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儒生笑着收拾起东西走到白衣男子身前问道:“足下可愿请老夫喝一顿酒?”
“当然可以!”
狄青带着老儒生走到二楼靠窗处坐下,小二麻利的把酒菜都上齐后离去。
老儒生嘿嘿一笑道:“大人还是这么警惕,每次来酒楼都坐在靠窗边。”
狄青摩挲着酒杯轻笑道:“这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帝都啊,没多长几个脑袋还是多长几个心眼比较好。”
焦用做在一旁一言不发,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侃侃而谈的老儒生,这个人的身份很特殊,在楚门之中属于听调不听宣的那种,平日里就算是他也没见过老儒生几次,关于他的事迹都是听别人说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老儒生忽然止住了和狄青的交谈,转过头来看着焦用问道:“你想知道老夫的本事?”
焦用闻言惊出了一身冷汗,‘这老头怎么猜到的?’
老儒生摸了摸胡须不紧不慢说道:“老夫不是猜的,老夫知道你在想什么。”
焦用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缓缓转过头看向自家师父。
狄青也点了点头道:“老儒生可以看穿人的心之所想,除非你的意志格外坚定,或者修为很高。”
老儒生苦笑道:“大人下次介绍老夫的时候大可不必加上后面一句,传出去老夫也是要面子的。”
焦用看向老儒生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看透人心,这是一项多么强大的技能啊!
老儒生嘿嘿一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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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我看过的人心太多太多,见过的丑恶也不在少数,时至今日老夫已经很少会动用读心术了。”
焦用张了张嘴刚准备开口就被老儒生打断,“老夫不收徒弟,比还是死了这个心吧!”
狄青轻咳一声道:“这是我徒弟……”
老儒生顿时表情一边,连连夸道:“怪不得我看这位小哥还有几分顺眼,原来是大人的徒弟啊!”
“闲言少叙,今日来找你是有事请你帮忙。”
老儒生闻言受气了玩笑的心思,一脸正色问道:“大人请讲!”
“你帮我查一下四年前先皇驾崩那一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先皇有没有留下遗诏,遗诏现在何处。”
老儒生听完眉头紧皱,一脸难色道:“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打听这种消息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也很难查到。”
狄青眉头一挑,“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老儒生沉默半晌,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查出来,但是我会给你个交代。”
狄青微微勾起嘴角道:“你果然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狄青浅尝一口黄酒抬眼望向窗外,帝都的繁华在此时被他尽收眼底,一条驷马宽的街道横贯东西,两边是茶馆,酒楼,当铺,作坊,街边游荡着的是各色各样的小贩,路上行人匆匆,脸上充斥着一望无际的愁容。
老儒生轻叹一声,“帝都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之前西夏差点打到汴京,吓得多少百姓往南方逃难,一年前皇帝发布的商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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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走了大批的商人,哪怕是现在留在帝都的也悄悄把产业转移到南方。”
“大人,这盛世可如你所愿?”老儒生看向狄青的眼神里多了些考究,他读过无数人的心,但唯独眼前的男人让他捉摸不透。
狄青耸了耸肩膀道:“执棋者不入局,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个看热闹的。”
老儒生沉声道:“如果不是大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趟水也不至于这么浑。”
狄青笑道:“这就更与我没关系了,自古以来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天命……”
“可是大人说过不信天命!”
“我只是不相信我的天命,命由己造,我就是我,无人能支配我的命运,天也不行!”
老儒生深深地看了一眼狄青笑道:“是老夫迂腐了,受教了!”
说罢老儒生起身离去,狄青的眼睛重新瞟向窗外,欣赏着街边的美景。
自从二人辩论开始,他们的身上就隐隐散发出阵阵威势,焦用做在一旁宛若透明人大气不敢喘,直到老儒生起身下楼。
“师父,这老先生……”
“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或许是稷下学宫出来的吧!”
“说来也挺有意思,明明可以安心做一尊圣人,却偏要混迹在市井之间,过着不明不白的日子,蹉跎岁月。”
狄青看着楼下悠哉悠哉晃在大街上的老儒生,有那么一瞬他似乎觉得这或许也算是老儒生自身修行的过程。
“凡尘炼心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