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将武成引入府中,二人推杯换盏,有来有往,一时之间难分胜负,焦用和狄怀柔毕竟年纪尚小,听着二人聊国家大事,从东到西,从古至今,不免哈欠连连,狄青见状便打发他二人下去休息。
酒至酣处,武成放下酒杯郑重道:“贤弟啊,我不瞒你,西夏又打回来了,陛下令我率军前往北疆打蛮子,说实话,哥哥我这心里也没底啊”。
狄青问道:“如今我大宋不说国富民强,跟西夏相比却已是泱泱大国,有陛下在身后支持,魏大哥有何忧虑?”
武成叹了口气道:“贤弟你三年前离开之后想必没有了解到北疆的消息,你可知那一万雁翎军是怎么没的?”
狄青闻言顿时来了兴致,光看着武成一口一口闷酒也怪无聊的,开口问道:
“难道不是战死的吗?”
武成笑了笑“战死?可笑!我自抵达北疆开始,十万大军就挡住了西夏的进攻,甚至小胜西夏军,直到西夏精锐天狼卫到来,我方不敌,留下四万人后退回延安府,我们打了多久?半个月啊!半个月时间,我大宋精锐雁翎军还没有到达北疆!”
武成说罢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抹了抹嘴继续说道:
“后来我北疆军发去紧急军令催他们加速行军,结果你猜对方给出什么回复?”
狄青一愣,顺势问道:“对方怎么说?”
武成嗤笑道:“雁翎军统领在河中府与河中府知府大宴三日,说是提前庆功,向后方汇报的消息是粮草不足,在河中府补给粮草,呵呵,你说可笑不可笑?”
狄青苦笑“确实挺荒唐,此人一看就是酒囊饭袋之徒”。
“啪!”
武成一拍桌子道:“还真被你说对了!那时镇守北疆的明威将军还在,是他带着我们死守城池,硬是拖住了半个月,谁曾想那雁翎军一到就冲杀过去,与敌军正面对抗,西夏军诈败,雁翎军步步紧逼,最后被围困在庆州以南,那时的庆州早已沦陷,收到雁翎军发来的求救,明威将军不忍我大宋精锐就此葬送,留下三千将士以及伤残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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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仅剩的四千将士奔赴庆州......”
说到此处,武成虎目含泪,咬牙切齿,拿起一坛酒咕咚几口下去,再看已是泣不成声。
“可怜那明威将军年过六旬,驻守北疆二十余年,膝下三子一死一伤,第三子也在在延安府保卫战中丢了一只胳膊!”
狄青不禁为之动容,如此忠肝义胆之士,几乎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朝廷,如何不令人钦佩!
“那后来呢?老将军将人救回来了吗?”
武成哈哈大笑,状若痴狂,一口饮尽坛中酒低声嘶吼道:
“救回来个屁!就不该出兵救他们!那雁翎军统领王飞虎早已投降西夏,假传消息求救,导致四千将士全军覆没,明威将军被俘,老将军不愿投降绝食而死!”
狄青听完也忍不住大骂道:“畜生!如此鼠辈也配统领大宋精锐!”
武成抱着酒坛哭道:“可怜明威将军一生为国,最终遗体还被西夏军悬于马下在延安城外反复拖行,几乎没了人样,当时的守将正是明威将军第三子张岳,他当时丢了一只胳膊,受了重伤,听到父亲的遗体被如此对待当即大叫三声昏迷过去,次日拂晓就咽了气......”
狄青听到此处不禁热泪盈眶,握紧拳头,牙关紧咬,太阳穴突突地跳。
“岂有此理!西夏领兵之人可是那拓跋宏?”
“正是此人!”
提及此人武成更是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哆嗦,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此人为了逼迫延安城守军打开城门,竟然命令士兵当众屠杀我大宋子民,侮辱大宋女子,更是在军前举办‘全羊宴’,分食孩童血肉,残忍至极!”
狄青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好像要迸射出火花。
“此人必死!”
狄青听完武成的叙述总算明白了他的担忧,皇帝贪图享乐,大臣结党营私,玩弄权术,外敌虎视眈眈,实在是内忧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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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看起来是一方大国的大宋竟腐败到如此地步,和西夏一战损失兵力将近三十万,百姓不计其数,仁宗皇帝不想着如何安抚子民,稳定边疆,反而在都城寻欢作乐,漠不关心,着实令边疆将士心寒,有这样的统治者在,大宋迟早要完!
狄青顿时犯了嘀咕“也不知道师父叫我寻那武曲星到底是为了北宋还是南宋,眼看这北宋连个西夏都搞不定,更别提北方的辽国了,唉姑且先帮他一帮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回头看看武成已经抱着酒坛子哭睡着了,狄青哑然失笑。
“放心吧!这个仇咱们一定要报!”
说罢就将武成扶进客房休息,料理完事狄青自己也回房休息。
次日一直到日上三竿武成还没醒来,狄青只好进门叫醒他。
“武大哥快醒醒,别睡了,出征在即,你还有好多军务没处理,不要误了正事”。
武成一阵迷糊醒来只道是喝酒误事,赶紧告罪离开,早饭都没留下吃。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