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怎会?”她不明白他今日的炽热是因着什么,只目光中略带有还未消退的情意瞧着他。
他们二人,早已经有夫妻之实,虽说是场意外,却也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凤惜霜仍然深刻的记在脑海里。
她没有刻意的去忘记,那时候反而庆幸,是他不是个陌生人,也不至于不明不白的。
凤惜霜的心思,就很简单纯粹。
大抵是眼前的男人自一开始除去那敬畏之感,久而久之,便多了一层了安心。
“这次生死之劫,本王看淡了很多东西。”
“什么?”
“你,本王视若珍宝的东西。”话从长孙烈口中倾吐,凤惜霜竟然也不觉得肉麻。
仿佛那些字眼从长孙烈那里说出,就是很优美的字词,反观长孙迟,便是恶心肉麻。
相由心生,诸多事情也由心定。
“王爷说笑了。”她可不敢成为长孙烈视若珍宝的东西,他们今时今日,走到这一步,能彼此依偎着活下来,她知道她所做的事情远不如长孙烈。
对方看重她,已然足矣。
正是因为眼前人是长孙烈,凤惜霜才不会奢求过多的东西,若是旁人,也就罢了。
“本王从不曾说笑。”长孙烈是个极其严肃之人,不喜同他人谈笑。
面对诸多事情大抵都是一副面孔,冷冰冰的,像是冰块一般儿。
能够从他口中脱口而出的承诺亦或者是真情实感,他从不会妄言。
凤惜霜沉默着,而后开口道:“王爷既将我视若珍宝,我自然也同样看待王爷。”
她是个纯粹的人儿,有些事情,多是喜欢想的透彻明白。
即便是重活一世,有些骨子里便带有的东西,倒是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改变。
她所少的,大抵只是那颗一直善良,为他人,愚钝看不清真相的心。
几乎大多女子的一生,都如同她前世一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亦或者是皇命诏书,经此春宵,所有一切都为了一人,付出所有。
到头来怎样的命数,仿佛都是话本子里早已经注定的。
这一世的她,已然不是当年那个未经苦恼,不谙世事的女子。
三年之痛,看淡太多。
“王爷今夜寻我,不会只是为了坐在此处畅谈的吧?”
她把玩着碎发,目光漫不经心地四处扫量。
如此月色,静下心来观赏,实在是难得。
“宫中救你之人可是安公公?”
“此次险事,的确多亏了他。”凤惜霜没有否认,那个一直在深宫里居住,不愿意离开的老人,同着先皇后之间的感情,可以说是难得。
“……”
凤惜霜知晓,先皇后是长孙烈的生母,那位至死也只是被尊称为先皇后,不以太后之礼加冠的女子。
凤惜霜也清楚,当年皇上能够留下九王爷一命,实属是碍于压迫。
而当年具体原由,凤惜霜尚且不清楚。
她知道,那背后的秘密恐怕没有人比凤惜霜更清楚了,当年之事,到底是怎样的情貌。
而皇上真正畏惧的恐怕就是九王爷对当年的事情,一清二楚。
“安公公对母后,一生可谓是尽忠职守,从未有过背叛之心。”
他本可以出宫养老,安享晚年,却只愿意空守那处没了主子,早已经荒废的宫殿近二十年。
其中的深情厚谊,早已经用言语无法形容。
若说的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样的人可以值得长孙烈尊重,安公公首当其冲。
“王爷何不将安公公接回王府?”
“有此想法,他并不愿意。”
此事需的你情我愿,长孙烈并不会强迫。
他言语之意,已然清晰明了,凤惜霜也听的清楚。
他们坐在房梁之上,只是在商谈着茶馆重建一事,两人都默契的不提及长孙迟。
似乎并不想如此的良辰美景,被不想干的人给破坏了,打扰了心情。
凤惜霜半夜里返回凤家小院,尉迟怜儿已经睡下。
她想着如此“禁锢”着尉迟怜儿,也不是长久有效的办法。
她已经不清楚尉迟怜儿有多久没有到京城繁华的地段走一走了。
她整日里被禁锢在凤府这一片小天地里,那以往傲娇的性子早已经被磨灭了大半儿。
凤惜霜还记得清楚,尉迟怜儿以前有多么喜好自由。
如今隐忍到了这个地步,也是一开始的凤惜霜未曾想过的。
这丫头的忍耐程度,还真是超出了她预期所想。
“好丫头,睡吧。”
白日清晨,尉迟怜儿起了个大早,没有瞧见凤惜霜的影子显然是吓了一大跳。
等她火急火燎,头发零散着的状态出现在院落的时候,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凤嬷嬷皱着眉头瞧着尉迟怜儿,这丫头平日里最懂得规矩,怎滴今日就没有了个分寸。
凤嬷嬷对谁都是一样的严厉,不偏不倚。
整个凤府的丫头都归她掌管和调教,见得尉迟怜儿那副模样,她执着长鞭过去,态度没有一丝客气。
“如此蓬头垢面,成何体统!”